意识到这一点,账房浑身瞬间被冷汗浸湿,他后怕地躬身道:“小的,小的不知道顾家少爷大驾光临,刚刚多有冒犯,实在是惶恐万分,还望顾少爷见谅。”
顾顺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们掌柜是不是刚刚晕倒了,替我谢谢他,要不是他肯借钱给我,这个赌局今天说不定也不会开了。
另外刚刚借我钱的那些人就从我赢得筹码里兑付给他们就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希望赌场不要难为他们。”
既然顾顺都发话了,账房赶紧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一定按照顾少爷的命令,将筹码兑给他们。
只是赌场如果将这笔钱兑付完了,现金就会被抽空,我们赌场也就难以为继了。”
“这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既然开门做生意,就不要怕亏损,如果害怕亏钱,那么从一开始就不要做生意,既然开门迎客,就要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有的时候光割韭菜,会把自己也割倒的。”
刁掌柜本来就想靠着赌局大赚一笔钱,如今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顾顺并不感到意外。
本身赌场的现金流就不大,赌场的日常运营全靠筹码撑着,如今赌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面临天价的兑付金,这个雷爆出来也就不意外了。
账房也只能陪笑道:“顾少爷说得对,等掌柜苏醒之后,我会将情况如实禀明掌柜,到时候一定将这些人的钱分文不落的还给他们。”
都头此时站出来道:“少掌柜,您是怎么来的,我为何在外面没有看到您的马车。”
“顾府的马车被风刮坏了,我出来的时候还在整修,现在应该修的差不多了。所以我跟师父两人是走着过来的。”
“走着过来的,从顾府到这里路程这么远,少掌柜你也不怕被人发现,实在是太危险了。”
“我又没偷没抢,为什么害怕被别人发现,我以前经常出府去玩儿,不是一样也没有危险,武都头不要大惊小怪了。”
最重要的一点,顾顺本身的武功除了那些江湖最顶尖的人之外,已经几乎没有人能伤到他了。
自己父亲和母亲几乎将黑白两道全占了,现在暗处还有古神教的长老暗中保护自己。
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反而还想找点不张眼的人来试一下那些长老的实力究竟如何呢。
都头还是不放心地提醒道:“最近大齐的边疆出现了暴乱,中原潜入了好些企图威胁大齐安定的作乱分子,想要挑拨起汉民对朝廷的恨意来。各地现在都在加紧抓捕这些作乱分子,维持治下的稳定。
鞑知府已经怀疑江南早就潜入了企图犯上作乱的暴徒,毕竟江南城对于大齐至关重要,所以他们没理由不通过搅乱江南城来动摇朝廷的威信。
而少掌柜又是江南城的压舱石,因此需要格外小心,现在这段时间不比平常,千万不要跟陌生人说话,更不要轻易向外人透露自己的身份。”
“我明白了,谢谢武都头。”江南城潜没潜入作乱的暴徒顾顺不知道,但顾顺知道,整个江南城还不知道潜藏了多少想将大齐葬送进坟墓里的人。
“资叔叔好久不见了,不知道今天资叔叔怎么有闲情逸致来赌场玩了,还带了这么多人,弄得这么大阵仗。”
户房的资典吏尴尬地笑笑道:“其实不瞒少掌柜,今天我们来此主要还是听说这里有一场赌注达到上亿钱的赌局,这不想过来查探一下情况,凑个热闹。
这么大数额的赌注,如果是真的话,按照大齐对赌场所得的税率规定,是要征收起码六成的税额的。
不过既然是少掌柜赌的,而且并不牵扯到银两和汇票,这场赌局就不在我们的征收范围内,这就准备打道回府呢。”
其实资典吏这番说法明显是给顾顺一个台阶下,毕竟顾顺是自己人,要是征收这么高的税,总是说不过去。
“两位叔叔辛苦了,我还有一件是想要拜托资叔叔。”
“有什么事情,少掌柜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帮的上忙,我一定帮。”
“是这样的,资叔叔能否支给我一名管账的账房,帮我将刚刚赌约里的资产核算明白,我怕会出现账目不齐和坏账风险,让我好不容易赌赢的钱浪费了。”
“这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等会就给你派两名管账的好手,保证将少掌柜应得的钱,一文不落的全部拿回来。”
顾顺现在最需要的还是管理账目的人才,以前缘通的账房早就已经跑了,而俊泽虽然还有账房,不过那个账房毕竟不是自己人,信不过的同时,他年纪也大了,顾顺不想麻烦他了。
之前查账的时候用的账房是从母亲的商行里临时借调的,查完帐之后,他们已经回去了。
各种账目和会计信息,每天会产生大量的账目,而账房是需要长时间培养的,不是从路上随便找个人,教他学个数字,就能担当这个责任。
运达商行的账房虽然人数众多,不过顾顺可不敢随便使用,要是将他们引入缘通,这无疑于是引狼入室,本来他就在抓可能潜藏在缘通里的卧底,顾顺自然不可能让运达商行的账房插手缘通的事务。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干爹府衙的人才最为保险。最起码府衙里面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