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顺对做赌场的荷官可没什么兴趣,当即催促道:“所有的筹码都放上去了,猜拳定胜负,愿赌服输。”
“慢着,”高荷官突然叫停道,“你将自己的全部身家全部押到了赌局里,你知道失败的后果吗?”
“如果你劝我收手,还是放弃吧,当筹码放下去的那一刻,胜负之数就已经有了分晓。”
“好小子,既然你赌上了全部身家,我作为一个混迹赌场多年的老赌客,自然也不能输给你。”说完,高荷官将桌上大大小小的筹码全部放到了押注区里,并且同样押了十倍。
加上刚才放上的两百万钱,场上筹码的总数已经接近了千万,与此同时有八百万钱是十倍的赌注,一但赌输的话,这就是近八千万钱的金额。
八千万钱相当于八万两银子,八千两黄金,这个赌注可以说将整个赌场全都卖掉,也凑不出这么多钱。
“高先生,这赌注是不是太高了,我们赌场…”
“刁掌柜不必慌张,后续追加的赌注是我的全部身家,到时候由我来承担,你只需要对那两百万钱的银子负责。”
“还望高先生三思啊,这么多钱,是高先生的毕生积蓄了,何必跟一个孩子计较呢。”
高荷官义正严词道:“一个孩子都敢将所有的钱孤注一掷,我作为前辈,又有何不敢的。并且在下此举并不是为了跟孩子过不去,而是证明自己一生所追求的赌道是正确的,只有拥有这份觉悟,才能在赌场上立于不败之地。”
嘴上这么说着,高荷官早就已经将后续的计划都拟定好了,顾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赢过自己。
到时候只需将他的筹码全部拿下,他父母肯定还不起这么一大笔钱,届时就由他出面,让父母答应让这孩子拜自己为师,他在出于大义,不再要后面那些赌债。
如此一来,既能赚一个好名声,又能将这孩子光明正大的收到麾下,培养他做自己的接班人。
怎么看,这都是一笔无本万利的买卖。
顾顺读完他的内心,暗自冷笑一声,既然玩,那就玩把更大的。
刁掌柜见自己劝不动高先生,便转过头准备将顾顺当做突破口。
高先生赌赢是早晚的事情,在顾顺必败的前提下,他肯定没有能力凑齐几千万的赌债。毕竟顾顺的师父付镖头什么经济状况,刁掌柜再清楚不过,他肯定付不起自己徒弟欠的这么多钱。
而且赌局之中,要求双方为了保证对赌公正,除了加杠杆翻倍的筹码以外,还必须凑齐等额的筹码,也就是说,除去高先生在加倍区放置的这些筹码,顾顺还要再凑齐差不多一百万的缺额。
对刁掌柜来说,这场赌局已经远超过了他的掌控,如果能够出面尽可能的阻止,一百万与几千万的差距,孰轻孰重,他还是心里有数的。
顾顺身后代表的是付镖头,付镖头身后又是顺风镖局和顾家,而高先生又是赌场内纵横捭阖的前辈,声名在外,仰慕者无数,在赌行内的资历很高,这两方谁都是不能得罪的。
所以如果能够在赌局开始前,将其叫停,这对赌场来说是最好的结果。
不然得罪谁,赌场都脱不了干系。
于是他将规则再次向顾顺说了一遍,按照规矩,顾顺必须将下注区里欠缺的一百万钱凑齐,不然这个赌局本身并不对等,是无法正常开始的。
顾顺自然不可能被这点要求难道,他立刻回头,对着围观的赌徒们道:“各位,我恳求大家帮忙,借我些钱,将这一百万钱凑齐,我保证赢了之后,每人的钱都十倍返还。”
听到顾顺的话,围观的人群陷入了很长时间的嘈杂与议论之中,不过谁都没有出面借顾顺钱。
毕竟顾顺跟高先生比起来,无论是年龄、阅历还是在这一行的经验上,差距都太过悬殊。
因此此时借给顾顺钱,无疑相当于打水漂,明知道这钱会丢掉,出于谨慎,自然没人敢第一个出头借钱。
“我知道大家都有顾虑,不过我保证,大家的钱我一定会第一个还上的。”顾顺再次说道。
终于,围观的人群中站出来一个穿起来非常破旧,面目枯槁,从外表看起来就是一个标准的老赌棍。
他手里攥着两个一百钱的筹码道:“孩子,我借给你,我不求你十倍还我,只要赢了他就行。”
老赌棍的话顿时激起了一轮又一轮的热潮,有人带头,肯借钱的人自然越来越多。
很快大家都争先恐后的将自己的筹码和身家借给顾顺,由于人数太多,顾顺不得已让他们把筹码交到账房哪里去,统计每个人的借款数以及总额。
借钱的人中,不乏有些稍微有钱的富家子弟,愿意出几千甚至上万钱。
看着数额飞速往上飙涨,大家的呼声也越来越高。
大部分人对赌场的感觉是又爱又恨,那些荷官仗着自己有能力,更是嚣张至极,大部分人都被这些赌场和荷官坑过,所以虽然在理论上,认为高荷官的赢面更大。
但是从内心底,还是希望看到顾顺能够战胜高荷官,为他们这些将半生甚至一辈子积蓄赔在里面的人,出口恶气。
借钱的人中也有小部分是想亲眼见证这场决定数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