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是,仅仅铜锣响过的下一秒,这个刚刚还趾高气昂的中年荷官,便迅速惨败于顾顺之手。
全场立刻响起了山呼海喝般的声音。
短短十几分钟,顾顺便从两枚五百钱的筹码赢到了现在一百万钱。
不少人甚至怀疑,顾顺是赌场请来的狗托,是专门为赌场拉生意的,否则凭一个孩子,怎么可能赢到这么多钱。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刁掌柜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他当初只为了逗弄顾顺,才给了他两个筹码。本以为他马上就能输光了,没想到这孩子竟然反手就把筹码翻了一千倍。
如果不是他师父付镖头实在是太菜,知道他肯定没有老千,他教出来的徒弟肯定也跟他差不多,不然刁掌柜真的想马上派人将顾顺给当做出老千的骗子,抓起来仔细审问了。
在赌场出千那可是大忌,如果被逮到得话,砸断双腿那都是惯例,即便你去官府哭诉也没用。
可是他并没有顾顺出千的证据,他又是付镖头的徒弟,怎么说也不能轻易得罪。
现在到了这种情况,他也只能认栽,并且必须赶紧劝顾顺停手,否则有多少钱都不够这么赔的。
开赌场的都明白及时止损的道理,如果遇到一些特别厉害,手法特别高超的赌徒,赌场都会设置一个预警上限,当超过这条预警线之时,就会以各种理由更换荷官。
由一些资历深厚,熟谙各种作弊套路与技巧的荷官出面,一来是借着赌局观察对方的动向,如果做实对方真的在作弊,那赌徒不但拿不走一分钱,还要小心把命留在这里。
一但连荷官也奈何不了他,赌场的掌柜就会亲自出面,将其邀请到贵宾室,询问一些他的情况,看看他是否是同行或者已经登上黑名单的人,同时赌场也会做出让步,给予他所获收益的部分作为拉拢和讨好的费用。
别看赌场每天熙熙攘攘,但是各种规矩非常复杂,如果坏了规矩,可就不是钱的问题了。
眼见顾顺没有停手的意思,刁掌柜立刻出面制止道:“孩子,你不能再玩了!”
“为什么我不能再玩了,你们开门迎客,难道还不允许别人玩吗!”
“因为你现在已经获得了一百万钱了,由于筹码数额太大,我们需要带你先去贵宾室清兑。”
“你直接将筹码拿上来就行,我看荷官手上的筹码足够一百万钱,实在不行,你打个欠条也可以。”
“这不是筹码问题,是你达到了单局的上限,所以今天不能再玩这个项目了。”刁掌柜说道。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条规则,你们赌场里也没写啊。”顾顺可不会傻傻的跟着刁掌柜进去,一但进去了,他就极其被动了。
“这个规则基本每个客户都知道,是各个赌场约定俗成的规矩,所以你无需问得那么清楚,只需要照做就行了。”刁掌柜极其傲慢地解释道。
还没等顾顺开口,旁边一些围观的赌徒纷纷替顾顺鸣不平道。
“什么狗屁规矩,老子怎么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单局一百万的话,那二楼那些少爷,动不动就是几十、上百万的玩,你怎么不去制止他们。”
“是不是看着他是个孩子,你们就想欺负他,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们没完。”
有人带头,很快一个个人都义愤填膺的对着刁掌柜指责道。
刁掌柜旁边的伙计看不下去了,对着众人吆喝道:“这事跟你们有关系,你们在这里瞎掺和什么,都给我住嘴,小心我把你们都赶出去。”
这句话彻底犯了众怒,赌徒本就不是省油的灯,很多人直接回怼道:“该闭嘴的是你才对,我们要的是公理,这孩子赌得好好的,你们突然设上了规矩,莫不是怕了。赢得起输不起,你们赌场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你这条赌场的狗少在你爹面前吱哇乱吠,怎么,想打一架吗。”
“才一百万你们就玩不起了,我看这赌场也不过如此。”
那伙计上前想要继续跟那帮人吵,被刁掌柜一把拽了回来,现在他面临着两难的局面。
一方面是如果强行阻止顾顺继续参与赌局,就会引起很多赌徒的不满,进而影响赌场的生意。
但另一方面,他的那些荷官们没有能够奈何顾顺的方法,也没能找到顾顺作弊的证据,如果硬是这么赌的话,还不知道要亏多少。
赌场做的是生意,赚的是钱,不可能无休止得让顾顺赌下去。
如果是寻常的赌徒,他早就有好几条妙计对付他了,但顾顺却非常聪明的跟这些看热闹的赌徒站在了一起,有他们声援,自己也不能硬下手。
而且顾顺年纪太小,说他作弊或者受人指使,也会被人诟病为污蔑。最让刁掌柜感到不安的是顾顺乃是付镖头的徒弟。
而付镖头是顺风镖局的元老级人物,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得罪付镖头这棵摇钱树,更不能得罪他背后的镖局和顾家。
赌场的钱还需要顺风镖局帮忙运输,得罪顾家是什么下场,张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所以,在无数不得已的理由束缚之下,刁掌柜进退两难,非常头疼。
正在此时,人群中突然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