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之后,随着第三瓶酒被付镖头喝完,酒足饭饱的付镖头打了个饱嗝。
此时,桌子上面的菜都已经被风卷残云的洗劫一空,不知道的还以为堂堂顺风镖局的镖头,好多天没吃饭了呢。
席间,付镖头酒劲上来,抱着顾顺又哭又笑,说起了以前的往事。
当年他想认顾顺做自己的干儿子,为此还洋洋洒洒写了一封长信,准备在汤米宴上交给顾凡,结果谁知道让鞑知府抢先了一步,成了顾顺的干爹。
后来他又想着等到顾顺学武的时候,来当顾顺的师父,将自己毕生所研究的气功教给顾顺。
除了将气功传承下去,发扬光大以外。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还能靠着顾顺师父这个身份,得到顾家的赡养。
人年纪大了,就开始胡思乱想,他担心等他老了,干不动了,一辈子无儿无女,无人照料,镖局的工作没了,他真就孤家寡人,孤苦无依了。
谁知道好不容易等到顾顺到了练武的年纪,听说镖局在演武场有比武招师的比试,他就信以为真,真的去跟那些镖头比试。
结果掌柜和夫人已经为少掌柜找好了师父,他的希望又一次落空了。
最后还是他听说顾顺要在外面开拍卖行,才拉下脸去求夫人,当上了顾顺的师父。
听着付镖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顾顺上去轻轻抱住他道:“师父,您就放心吧,您在镖局干了这么多年,可谓为镖局立下了汗马功劳,我相信无论是我爹还是顾家,都会赡养你的。
如果我爹把你给辞退了,我来养你。”
顾顺的话让付镖头深受感动,趁着酒劲,对着顾顺嚎啕大哭。
或许是哭过之后酒醒了,付镖头从桌子上爬起来,脚步还有些颤崴地叫道:“小二,结账,快结账。”
“师父,你喝醉了,要不在这歇歇再走吧。”
“不用,我没醉,今天下午少掌柜还要继续练武呢,可不能耽误了。会使用武功是一方面,最重要的还是熟能生巧,只有多加练习,在真正实战的时候才能从容不迫,游刃有余。”说着,付镖头就要起身带着顾顺回去继续训练。
外面一直等着的服务人员赶忙将邢老板叫了过来。
邢老板刚进来,便腆着脸笑道:“怎么样,少掌柜,付老哥,今天这菜味道怎么样?”
“很,很好。”付镖头站住身子,头依然还有些摇摇晃晃地道。
“付老哥满意就好,您要的酒我已经打包好了,只要您说个地址,我们马上为您送去。”
“嗝~”付镖头又打了个酒嗝,神志还是有些不清道:“买,买单,我要买单,这顿饭多少钱,我请,今天请少掌柜吃饭,我高兴。”
顾顺见状道:“把酒先送到顾府去吧,我师父他应该是喝醉了,等会儿酒醒了,自然会带回去的。”
“我明白了少掌柜。”邢老板急忙点头称是,然后对着旁边等候的伙计招手,“把酒先送了顾府去。”
“少掌柜,我刚刚听来悦来茶楼吃饭的人说顾府今天上午好像出事了,响了好大一声,附近也被弄得破破烂烂,伤了不少人。我上午还以为是打雷呢,没想到就在顾府附近。
少掌柜没有受伤吧,如果少掌柜想在这里暂住的话,我马上为少掌柜安排房间,少掌柜想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邢老板十分谨慎地问道。
“多谢邢老板的好意,顾府只是遭了龙卷风灾,不过很快就被平息了,我也疑惑顾府好端端的为何突然刮起了风,可能是这个鬼天气闹得。”
“少掌柜没事就好,顾府如果需要人手的话,随时可以指使一声,我马上带着悦来茶楼的伙计们去帮忙,少掌柜作为悦来茶楼最尊贵的客人,我们有忙必帮。”
这时反应过来的付镖头喊道:“小二,买单,买单!”
邢老板立刻看了顾顺一眼,面露难色。
顾顺则小声道:“今天是师父请我吃饭,于情于理,让邢老板你来付钱肯定不太合适,邢老板就象征性地收点辛苦费吧。”
“好嘞,小二来算账。”
一个伙计立刻拿着账单进来算了起来,可是由于顾顺点的这些菜都不是菜单上的菜,小二也不知道要收多少钱。
但看在自家的老板就在旁边,结账的还是少掌柜,他就更不好办了。
见那个伙计一直在为难,邢老板小声提醒道:“付镖头毕竟是第一次来,给他打个折,光算个成本就好了。”
伙计像是捉到救命稻草一般,立刻在上面写下了一个一万八千文钱,将其交给了邢老板。
邢老板接过账单看了一眼,面色一变,他瞬间将账单揉成一团,笑着道:“干脆这样吧,付镖头第一次来,照顾我们生意,抹个零,少掌柜又是我们的熟客,再抹个零,这些菜都是家常菜,根本花不了几个钱,再抹个零……”
东抹西抹,跟快账单上就剩下了八十八文钱,那个伙计第一次知道,抹零还有从前往后抹这种操作。
看到八十八文的账单,邢老板还是不太满意,又抹了一个八,最后只收了付镖头八文钱。
这种钱收的叫人情世故,否则邢老板肯定一文也不会收。
付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