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易安听闻有人愿意给自己讲解经义,不免非常高兴,对他连连拜谢道:
“真的吗,实在是太谢谢您了,不知前辈您怎么称呼?”
“在下姓元,你可以称呼我元公子。”
“晚辈张易安,见过元先生。”
“先生实在是愧不敢当,还是叫我元公子吧。”
“古语有言,达者为师,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今天先生能为易安讲解经义,易安感激不尽,称呼一声先生自然是使得。”
客商打扮的人不禁对眼前这个龆龀孩童更加欣赏,年纪轻轻在闹市中自学春秋,能够不受外物影响,安心读书,同时天资了得,谦逊有礼,有相国之姿。
雨停了下,下了停,两个人一人拿着书卷讲着,一人仔细聆听,不时还提出一些疑惑。
两人的举动引起了茶肆里不少女子的目光,不过她们也只是看看,很快便被里面聱牙诘屈的古话搞得晕头晕脑,纷纷暗叹来了两个奇怪的人,懒得再去关注。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顾府门前挂的灯笼也发出了亮莹莹地微光,漫撒在雨幕中,安谧而又幽凉。
“今天就先讲到这里吧,若是张公子有空,明天己时便在此继续讲解吧。”
“感谢元先生能够为小子答疑解惑,易安后生晚学,不敢再麻烦元先生,先生来江南城想必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做,若是将时间耗在我身上,晚辈实在是担待不起。”张易安十分恭敬道。
“哈哈哈,你这孩子年纪不大,待人接物倒是滴水不漏。我此次来江南城没什么要紧事,只是想随便逛逛,顺便拜访一下江南城的顾家。”
“顾家?”张易安迅疾起身,“元先生要找顾掌柜,定是身份不凡之人,能够在此教授易安春秋之学,让易安甚为惶恐。”
“哪有什么身份高低的,你看我这不是也被顾家的护卫赶出来在外面坐了一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咱们说说话,聊聊天,倒也挺好。”
“元先生折煞易安了。”说着张易安左右看了看,见四周无人注意才小声道,“如果元先生想见顾掌柜,我认识顾家的一位朋友,他或许可以帮你引荐,不过顾掌柜眼下的确不在府里,元先生一时半会儿可能见不到他。”
“哦,那多谢张公子了。”
“易安才要多谢元先生能够为我解惑,今天我明白了许多以前从未学过的东西,收获颇丰。只想趁还记着,赶紧将其记下来。”
嘶嘶~
旁边一直被拴着的马也不耐烦的跺起了马蹄,嘶鸣两声。想必是等得太久,早就已经饿了。
“正好我也该去喂马了,张公子,咱们明日再会。”
“元先生晚安。”
张易安付了茶钱,将书藏进怀里,便告辞离去。
客商打扮的人看着他冒雨消失在了街道尽头,嘴角不免微微上挑,用仅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道:
“没想到此次微服私访还有意外所获,能遇到一个这么好的苗子,莫不是上天对我大齐的卷顾,假以时日,大齐说不定会出来一个了不得的人。”
说着他又转身看向顾府高大巍峨的牌匾,“以一府庇佑一城,这个顾家绝对不简单,我倒要看看这个顾家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元先生眼中闪过一丝凛冽的寒芒,随即牵着马找旅馆住宿去了。
翌日,天幕低垂,丝雨绵绵,雾霭重重。
元先生依旧一身客商打扮,乘着船在江南城错杂的河道里走了一圈。
除了赏赏江南美景以外,更重要的是体察一下江南的民情,看看江南城最普通的百姓,日子究竟过得如何。
这一圈游览下来,他对江南城的安定祥和感到震惊,江南城与外面简直像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这让他想起了一个古代典故,桃花源。
江南城就像在这暗潮汹涌的大齐境内,一块避世的桃花源,安静祥和的有些太过诡异。
无论是船夫还是路上遇到的江南城居民,几乎每个人都对顾家交口称赞。
江南城这种镖局、商行与官府三位一体的城市格局,竟然给江南城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安定和潜力。
这让他对顾府越发感兴趣起来。
船缓缓停在了码头上,“客官,已经到地方了。”
元先生扔下几枚铜钱,下了船,等撑着油纸伞赶到顾府门前茶摊的时候,张易安已经早早等在了那里。
两人打过招呼,便开始了今天的春秋讲解。
中午刚过,顾府门前走出一个伙计,提着一大包书,此人便是利用易容术和缩骨功易容成下人的顾顺。
今天本应是学习南宫剑法的日子。
可是听闻自己的师父南宫月,因为昨天跟人争抢什么顾凡知己会会长的职务,把一个千金小姐给打伤,蹭掉了一层皮。
那个千金小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直接告了官,按照大齐律令,武者伤害普通人,无论伤势如何,都将罪加一等,从重处罚。
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