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芳涵是个聪明人，立刻就听出来，眼前这对父子一定和严思凡有什么过节，刚才是她显摆错了地方。
“怎么？林董事长也和那个严思凡有什么矛盾？”
为什么要说“也”呢？因为这会让听者觉得，她大概也和严思凡有不痛快的地方。
老林倒是比较稳重，简单说了一句是工作上的问题。
但林子俊忍不住，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你和严思凡有合作我也不怕说出来，那人奸诈无比，迟早是会坑你的。他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说不准背后在想什么怪办法使坏。”
程芳涵见风使舵，反正她现在和严思凡也形同陌路：“林总说话直爽，我也不怕说出来。这个严思凡嘛，在我公司里持有一点小股，但是我已经特别想让他退出了，他不但在公司里起不到什么作用，还老是说我的财务管理有问题，以前有个会计在这里上班，没多久就被他撤回去了，你说，他这人是不是很不讲义气？”
虽然老林自己也知道公司的财务工作不能马虎，但这个时候要对严思凡都同仇敌忾，也给程芳涵支招：“小程啊，既然他没起到作用，就让他退股嘛。”
“他那个人你们大概也知道，不一定愿意呢。”
“就说公司生意不好，有亏损，到时候他自己就折价转了。你做生意他躺着分钱，天下哪有这种好事，也只有他严思凡才干得出来。”
老林这时候想到李从贵把装修交给严思凡做就来气。
“林董事长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程芳涵早就想让严思凡退出，也和老林想得一样，但是要她拿钱出来买严思凡的股份，她又有点犯难。
这头她刚和龙政吵了一架闹着要退出，自己的钱还不知道哪里找，哪有空又和严思凡撕？
俩父子和程芳涵签了合同，又批判了一通严思凡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之后一个月时间里，老林公司里的员工真走了三波，前后一共一百多人。
林子俊也成了程方公司的常客，还带了几个同学在这里报了旅游团。
是的，他已经走出了严思凡在大一的时候给他造谣的阴影，同学们也早就忘了这事儿，毕竟同学之间的什么印象都是一顿火锅就能解决的，如果不行，就来两顿。
当然在程方这里报团，林子俊要拿点回扣，虽然不多，蚊子再少也是肉。有些小学妹没见过什么世面，一顿100多的西餐也能让她们高兴，何乐而不为？
程芳涵也在和林子俊的几次来往中，发现他也算一个人才。老爹多金，也有些头脑，这不龙政也要退出么？说不定其他门店也有跟的，不如就让这位小林总来接盘好了。
“程总，你这个返点有点低啊。”这是林子俊第二次直接向程芳涵抱怨。
“省内你才给我返10块一个人，10块能做什么？我把班里的人全部召集起来才几百块，要知道组织活动是很难的，指不定背后有多少人骂呢，10块太少了。”
程芳涵趁此机会说道：“林总，我们都是透明的呀，省内游、出省游能赚多少你是知道的。我也很苦，房租，员工的工资，杂七杂八的费用也很多，偶尔遇到疏忽、客户投诉还要出一点血，这些你都不用管的。”
“我当然不会管你那么多，我的返点就相当于你们公司的销售费用，至于其他的，我想管也管不着啊。”
“林总，是这个道理。但是公司有公司的运营规则哈，主要我们公司的股东也挺多的，年底还要给大家分红，多少双眼睛都盯着我，要是没有利润分红，说不过去的。如果你是我们公司的股东，当然返点，后返，分红什么的都不是问题——对了，林董事长也不在乎那么点钱，干脆你让他给你投资到我们公司来，这些问题不就都解决了？”
“嗯？”林子俊还没倒过来，本来是想多要一些返点，怎么就说到让自己投资了？
程芳涵继续说：“可能你觉得我这个提议唐突了些，其实我也是考虑了几天才说的。前面不是说严思凡在我们公司占有股份吗？这里还有俩月就到年底了，说实话我是一万个不愿意给他分红，但是没办法啊，我这里手头缺钱又无法买他的股份，有几个老门店又要退股，只有让他继续留下了。”
一说起严思凡，林子俊就觉得这事儿和他有关系。
“他？凭什么都让他霸占着？”
“这是一方面哈，另一方面，我这个提议真的是为你好。我们这个旅行社你也看见了，不敢说在锦城是生意最好的一家，但中等偏上应该没人反对，到了年底的分红拿到手里，让你度过一个愉快的春节没有问题，你也不用再林董事长那里去要压岁钱啦。”
程芳涵的话术攻击确实有限，先是搬出对方的对头，然后又把老林搬出来，她知道不少富二代都想在老爸面前表现表现的。
过去林子俊被安汐月忽悠开了个中介公司，就有这个心理因素，这次同样也难以逃脱程芳涵的忽悠。
“那个……只要赚钱，我爸那头倒是好说，毕竟一个旅行社嘛，投资不大。”林子俊轻描淡写，依旧逼格满满。
“呵呵，我就说林总是个有眼光的人。我程芳涵大家都是知道，向来说一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