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水暖鸭先知。
范永斗能做这投机倒把的事情长达十多年至今都没有东窗事发,凭借的可不仅仅只是他在朝廷里的上下打点。
更重要是是他看事情先人一步的眼光!
你可能会赢,但是我绝对不会输!
早在去年的时候当范永斗感觉到粮价的异常之后就已经察觉到皇太极与关内必有一场战斗。
但是他原本以为只是小打小闹而已,抢了粮食和奴隶就该打道回府。但没让他出乎意料的是皇太极竟然还带人打向了蓟州!
十万人的兵力!几乎是要掏空后金的家底了!但是最致命的不是这个,最重要的是十万人竟然还打输了!
他没有猜到过程,也没有猜到结尾。但是这丝毫不影响范永斗的布局,反而要因此大捞一笔,就从他这些老朋友身上!
“范老您...这是。”王登库难以置信的结果名册,和众人不断翻看起来。
其上无论是货船还是战船琳琅满目,但是底下所标注的价格也是让众人骇人听闻!
就是一艘最普通的载人沙船,售价都达到了五万两银子!这要直接去买恐怕不到一万就能搞定,价格硬生生翻了五倍!
“没什么,去年偶然在山东登州那购置了点资产,可惜没卖出去砸到手里了。”
“实在是没想到....”范永斗和善的眼神里透露着精光。
众人听到范永斗的话无不瞠目结舌,人家能位居自己这几家之手那真不是吹来的。就单单这一手远见就不是自己这些人所能企及的。
“范老,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您这价格是不是高了点.....”靳良玉在一旁说和道。
因为他做的是粮食生意,所以也需要吃水量大的船只。要不然来回的货运恐怕就算挣钱也不过是三瓜俩枣。
“怎么?哥几个嫌贵是吗?”
“嫌贵那就别买了,祈年把名录收回来!”范永斗一番刚才的和善,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也是看着咱们哥几个这么些年的情谊才把这名录先给你们看,真当自己是奇货可居?”
“实话告诉你们,想做这门生意的人多了!现在就是没有门路而已,我只要开口卖船恐怕几年之内这八大晋商就要剩我自己了!”
“这....”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拿不出个主意。
“这样范老,您让我们先商量一下可以吗?您先稍微歇息一下,我们待会再给您一个答复!”
“那你们可快点,过时不候!”说着范永斗就被范祈年扶了起来,再度进入到了后院里。
“这是什么!太他妈的过分!转手就是五倍的价格,这范永斗这算盘打的也太响了!”王登库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差不多得了,省省吧你!”靳良玉瞥了他一眼。
“你要是真这拍桌子的胆子刚怎么不拍?现在在这呼来喝去那范永斗又看不见!不愿意做这生意你大可以走。”
“又没有人在门口拦着你。”靳良玉一脸几句话直接将王登库的怒火卡在了嗓子里,只好郁郁不平的坐了下来。
生气归生气,他王登库能坐在这个位置上也不是傻子。今天要是真走出这个大门出不了两三年这晋商八大家说不定真要给自己踢出去!
这是绝对有可能的!王登库深知和满人做交易到底有多挣钱,几年自己的资产就彻底翻了一番!
“现在人家范永斗已经把路摆在眼前了,对方已经亮剑咱们也不得不接招。各位要是有什么主意都说说。”
“大家集思广益把这个事情先解决了,以后的日子可还长着呢!”
“翟老,我们这里就数您年岁最高。您来说个主意吧!”话音刚落众人纷纷向着最里面的人看去。
最早和满人做生意的除去范永斗,第二就数这翟堂。并且他的岁数要比范永斗还大了几岁,是几人中名副其实的二哥。
“唉,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把柄都被人拿捏住了,要不按那范永斗的办咱们恐怕都得喝西北风去!”
......
“爹,您将那船价提高这么多就不担心他们不买另起航路?现在这海运的路已经出来了,恐怕他们也会自己琢磨吧?”范祈年轻轻敲打着范永斗的后背不断地进行按摩。
“你和我那些老伙计没怎么打过交道,而我对他们可是太熟悉了!”
“毫无远见且贪生怕死,一个个把钱看的比什么都重。坐吃山空?得了吧!”
“就他们这么造?一旦没了进账不出三年家就得让他们吃垮了!”范永斗丝毫不担心他们不买自己的船,自己可是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
“祈年,这些年一直都苦了你了!等他们把船都买下来我就通知所有人今后这范氏商行的会长以后就交给你了。”
“爹你这是?”
“爹老了,都这把岁数也干不了几年了。趁着现在还能动弹如果真能把这几百口人的商会交到你手里我也算彻底放心了!”
范祈年刚想说话就被范永斗给打断:“你沧州那媳妇怎么样了?这都一年多了怎么还一点动静没有?”
“这要不能生育你可尽早再娶一房,我这范家的香火可不能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