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周延儒会拿这件事攻击自己温体仁并不意外,但时如今皇上强调了林懿的功绩,这个兵部尚书梁廷栋竟然像疯狗一样咬着自己不放。
就是泥人恐怕都有几分火气了!
“那依梁大人所说,莫非我们就要让凌河之战的大功臣就这样自己走出京城?我亲自送林将军出城就是与边将勾结意图谋反?”
“如若真是如此待遇,未免也太让边境的将士们寒心了吧?你之所以现在能站在这朝堂之上大放厥词,可都是边境那几十万的将士为你抵挡着后金和流民的军队!”
“如若不然,你恐怕早就尸首分离了!”若论内斗温体仁称第二,在这朝中谁敢称第一?就是首辅周延儒也要靠边站!
整段话语字字珠玑,一时间说的兵部尚书梁廷栋哑口无言。
“陛下,我大明文官与武官素来不和,阵守边境极寒之地,切不可让他们心生异议啊!”温体仁说完直接跪在了朱由检面前。
“温大人此言有理,梁大人虽然也是为朕考虑,但是过于杞人忧天了。朕不信堂堂一个大明所有边将都是乱臣贼子,尤其是林将军!”
“陛下所言及是,是臣多虑了。”梁廷栋见陛下已经拍板,自然不敢再与温体仁辩论。赶紧告罪退了回去。
温体仁也想过如何处理自己与林懿的关系,总觉得将关系摆到明面上来说更好,所以才出现了亲自送林懿出城的一幕。
若是两人总在背地里联系,这才扣实了暗中勾结,意图谋反的帽子。
而周延儒本来也没想着就这样扳倒温体仁,朱由检不是傻子。现在蓟镇防务工作还要靠林懿来完成。自然不可能直接将对方裁撤。
他要做的就是在崇祯心里埋下一颗种子,这样就算以后林懿立功封赏时也要考虑林懿和温体仁的关系。
林懿得势,则必定会削弱温体仁的权力。无论如何,对自己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退朝之后温体仁也没有和周延儒多罗嗦,直接快步就离开了皇宫。既然两人已经撕破脸那就穷图匕见,在手段上见真章!
朝堂之争林懿自然不知道,因为现在他正在为粮食的问题焦头烂额。
因为上次出征大凌河,调动了整个玉田县粮仓大部分的粮食。现在临近还有三个多月又要过年,百姓中也是再也征不上粮食了。
因为要提升军队的训练进度,所以林懿并没有流出专攻军队的军田耕种,而是将土地全部分给了当地的农民。
这就导致军队所有粮食补给都是由县衙拨款,外加燧发枪的制作工厂大笔资金都在账上迅速流走。
“大人,这是最近整个蓟辽地区的粮价,我们已经不能再从漕运上买粮了。”
原本整个蓟辽地区除去自产的粮食以外,很大程度都要靠从陕西河南等地购买粮食。但如今西北旱灾,导致整个西北今年都没征收上来粮食。
又不断有流民向着河南入侵,导致河南的粮食收成也是大减。
漕运给林懿粮食的最低价格是二两银子一石,而在年初时的粮价不过一两银子。短短一年时间竟然增长了一倍之多。
漕运的价格已经是官方给出的最低报价,要是全部从漕运购买三个月的粮食总共就要白银十二万两!
“乘风,我们的账上还有十二万两银子吗?”
李乘风摇了摇头,“大战胜利之后衙门的账上大半资金都用来了犒赏军队,目前账上就算加上您的两万两奖赏也不过十万两。”
“钱已经不够了,并且醉仙酿酒厂和纺织厂已经出现产能过剩问题,就算对产品进行降价销售也已经不如年中的时候。”
听着李乘风说的话,林懿一下就明白了自己的问题所在。这一年自己对发展投入太快,无论是扩大酒厂和纺织厂的规模,还是扩充了一万军队都是自己处理不了的问题。
这步子迈的太大,一下扯到蛋了。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用低价买到粮食,和为产品找到销路吗?”林懿呐呐自语。
“乘风,将蓟镇的地图拿来。”
既然漕运的粮食费用太高,那只能换种方式去购买粮食。
“我们能否借用蓟运河?”林懿左顾右看只有这条运河时直达蓟镇,漕运也已经是最便宜的运输方式。
“运河只有国家官方才能使用,个人和地区都无法使用。”李乘风觉得林懿虽然有时想法天马行空,但是对于大明的规则却是知之甚少。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从这里出发了。”
“船只已经为大人备好。”
林懿所指的位置正是后世的天津港,整个京津冀地区的重要港口之一。年关将至,留给林懿的时间可是不多了。
“乘风,如今我总管蓟州防务,切不可让外人知晓我离开蓟州之事,如若有大事小情,你自行决断即可。”
刚刚回到家里没几天现在却又要离开,林懿真不知道该如何跟陆宴然开口。一回到家就看到陆宴然正在晾晒衣服,挠了挠头走了过去。
“又要离开?”陆宴然先开口道:
“你莫非是我肚子中的蛔虫?果然事事都瞒不过宴然你。”
“你想想,若是无事你何时在这白天回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