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花魁大赛的首日比赛,持续了两个时辰左右,终于落幕了。
此时早已入夜,坊门关闭。
千余名观众,除了几位大佬有资格闯夜禁外,其余人便只能留宿在平康坊中。
好在平康坊内旅舍、画楼妓馆众多,只要愿意出钱,倒是根本不怕没地方住。
至于花魁阁,倒是并不接客,对于的借口是阁内尚未装饰完毕,不便待客。
一众老色胚们心满意足的涌出了花魁阁,三五成群议论着今日所见所闻,谈论那位小娘子最有资格当选花魁,满脸兴奋之色。
而小阁内,李二看着手中统计出的收入,也被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晚上差不多五千贯的收入,这简直就是抢钱!
不,抢钱都没有那么快的。
开元通宝一枚重二铢四絫,一千文重六斤四两。那么重的铜钱,抢钱也抢不到几十贯就能把人给累死了。
对于端木天这奸商赚钱敛财的本事,李二也是无话可说,起身拍了拍端木天的肩膀,与老爷子打了声招呼后,在米拓的服侍下回宫去了。
李二走后,老爷子不禁笑道:“小子那么心黑,当导游的时候是不是没少坑蒙拐骗啊?”
“老头,你不要胡说啊!我可是遵纪守法好公民,怎么可能干你说的那种事?何况我还是警察家属,这点觉悟还没有?”端木天矢口否认。
老爷子瞥他一眼,转身便走,懒得与他磨牙废话。
端木天连忙追了上去:“老头,你不能诽谤我啊!你那表情是几个意思?你等等我,你给我解释清楚……”
伴随着某人喋喋不休的自我辩解,父子二人背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翌日,随着晨鼓敲响,坊门开启,平康坊内涌出了诸多官吏,打着哈欠朝不远处的皇城而去。
随着这些昨日观看过花魁大赛的官吏之口,这日长安城热搜榜迅速更新,关键词只有两个,“花魁大赛”与“黑心奸商”。
花魁大赛自不用多说,已然被一众老色胚们传得神乎其神,引得那些昨晚没有买到门票,或者一时囊中羞涩舍不得买票之人后悔不已。
不少人暗下决心,今日一旦散衙,必须立即赶去平康坊排队买票,绝不能再错失这般盛况了。
至于“黑心奸商”,则是一众老色胚们心中的痛。
若是端木天此刻站出来表明身份,恐怕活活被人打死也是有可能的。
不少昨日被坑了钱的官吏,已然开始私下四处打探,那花魁阁的东家究竟是何人。
但老爷子、端木天与李二联手做局,要是那么轻易被他们查出真相,那还玩个屁。
被端木天坑了钱的官员,也包括万年县的新任县令与县丞、县尉等人。
三位万年县的大佬在县廨一碰头,先是意犹未尽的聊了会昨日花魁大赛的盛况,随后提起了黑心奸商。
新任县令一想到昨天晚上被坑走的铜钱,就觉心痛,一拍几案,将书吏唤了进来,让他速去县衙民房,把平康坊原桂香阁的交易卷宗找出来,他要看看那幕后黑心奸商究竟是何人。
平康坊位于长安城城东,正归万年县管辖。
县衙下设六房,对应朝堂六部。
桂香阁被售卖,万年县的民房必定有登记信息。
但让万年县三位大佬都没想到,书吏跑去找了一圈回来通秉,说衙门的民房里并未寻到桂香阁被转售的登记卷宗。
根据县衙民房里的记录,桂香阁的东家并未更换,房契地契也没有变更。
县令与县丞、县尉很是狐疑的对视一眼,不明不白书吏这话是何意。
那桂香阁明明换了东家,怎么会没有来县衙登记?
县令好奇之下,命人将桂香阁的东家给唤到了县衙,一番询问后才知原来桂香阁并未出售,而是租借给了他人,租期三个月。
因为对方钱给的足够多,桂香阁的东家便很是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说是租,对方却给了售卖一样的价格。
五千贯铜钱!
租他桂香阁的人,只有一个条件,就是这三个月时间内,桂香阁内的一切都任凭对方处置,三个月后,他便可收回来重新经营。
如此优厚的条件,桂香阁的东家不答应才怪了。
对方一次性把五千贯铜钱全数付给他后,桂香阁的东家便撒手不管,任凭对方处置。
桂香阁改了名字,原本阁里的娘子被遣散,阁里院落被推倒改建,这些事他也知道。但是有那五千贯铜钱在,桂香阁的东家哪里还在乎这些。
万年县县令、县丞与县尉听他这般一说,更是心中疑心大起。
哪里有人会做这种赔本买卖。
三人对视一眼,心生警惕。
县尉轻咳一声,问道:“东家可知是何人租了你的桂香阁?”
“回少府,这某不知,对方并未言明身份,不过……”
少府是唐时对县尉的尊称。
“不过什么?”县尉追问道。
东家沉吟一下,压低了声音回道:“不过租某阁子之人,面白无须,说话声音甚是细尖……”
他这话只说了一般,但万年县县令、县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