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死了,她怎么着也没想到是猝死。
要说车祸,溺水,坠楼这些都行,再不济生生病啥的也行,就这么死了,简单憋屈得慌。
巨大的工作压力,简单连续熬了好几个大夜之后,来不及问候和蔼可亲的老板,简单就一命呜呼了。
归西之际,简单想到的是还没发的工资,家里鱼缸里的两条小丑鱼,还有,杀千刀的前任叶之澜。
简单心想,叶龟孙真是给她短暂的人生增添了一笔浓墨重彩的污点。
简单被人拉着疯狂奔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跑,胸腔里激烈跳动的心脏和手心传来的触感那么真实。
简单心想,死了还能做梦么,可是这个背影,似乎有点眼熟。
斑驳的树荫下,微风吹动,枝桠沙沙作响。
狭窄的巷子里,简单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她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还能再死一次,上一次如此还是大学时跑800要了一条老命。
“你。。。。”干嘛两字还没有说出口,便被来人悉数捂了回去。
此时,正有一群人乌泱泱地冲过去,嘴里骂骂咧咧,带头的红毛大骂一声,往地下狠狠吐了口水,接着便向不同方向跑去。
简单认出了他们,正是高一时臭名远扬的混混黑帮。
那就说得通了,此人定是被追“杀”的。好家伙,做梦都这么真实。
简单挣开此人的束缚,还没反应过来鼻尖传来的紫藤花香,便被眼前的脸震惊住了,不是没见过帅哥,而是,这他妈不是叶龟孙嘛,做个梦还不放过我。
简单怒从心中来,彼时膝盖用力,直至某个部位。
只听叶之澜闷哼一声,俊脸微皱,蹲下身去。
简单一顿操作行云流水,留下一句叶龟孙,遇到你算我倒霉便扬长而去。
夏天的蝉鸣此时听起来那么聒噪,巷子里,某个叶龟孙本人缓了许久,想起了几段有名的故事,东郭先生和狼,农夫与蛇,他叶之澜与此女。
简单终于接受自己死后重生到高一了,她欣喜若狂,第一件事就是飞奔回家给了爸妈一个窒息的拥抱,上一世工作之后很少回家,她都没法想象爸妈听到她的死讯是怎么样的心情。
李舒看着自家闺女这突然粘人的样子,心里开心得不得了,语气却嗔怪道:“这么大人了,都高中生了,可要注意形象了哈。”
简阳倒是一言不发,心里默默想闺女是不是钱不够花了,得寻思着给她加点生活费。
简单哪想那么多,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已经够让人开心到无以复加了。
这一年简单16岁,高一,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个简单最近怎么怪怪的。”
周一一跟同桌林苏嘀咕着,她一边啃苹果一边眼神聚焦在简单身上。
而此时的简单正跟前桌程丞侃侃而谈,眉飞色舞,她口中的事物程丞第一次听,新鲜而好奇。
而程丞对这位高一已然过去半个学期,跟他对话不超过十句的简单同学有了一些其他的了解。
最感到奇怪的当属我们周一一同学了,周一一刚开学时就被分班名录里的简单一名所吸引,当时还跟旁边的程丞说:“你说,怎么会有人比我的名字还敷衍简单啊。”
程丞给了她一栗子,说:“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倒是你,怕不只有名字简单。”
周一一吃痛,刚想给程丞一个亲切的拳头问候。
突然反应过来这家伙在说她头脑简单,她气不打一处来,反手把程丞手上的零食抢过来,一边往嘴里送一边道:”就你胳膊肘往外拐,白瞎这么多年青梅竹马的情分。”
程丞嘴角微微上扬,长腿一迈便往前走去:“要迟到了,确定不走?”
第一天上课不能迟到,周一一是个路痴,听到这话,毫无犹豫赶紧跟去。
此时周一一看着自家的青梅竹马和简单如此相谈甚欢,不知为何心里凭空觉的闷得慌。
她从林苏身后越过,走到了程丞的身后,简单看着程丞身后的女孩,脑袋里搜寻了一下。
没什么印象,上一世的高中三年简单独来独往,没有一个朋友,自然也不认识大大咧咧,朋友成群的周一一。
程丞感到身后有一束光,凶光。
他缓缓回头,戏谑道:“哪阵风把您吹来了。”
周一一没回答他,眼神倒是直勾勾盯着简单:“你不是简单,你是谁?”
简单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周一一看出什么来了,莫非她也是重生的?
事实证明简单想多了。
周一一只是单纯的脑洞大,下一秒周一一:你是不是简单的双胞胎姐妹?你肯定是,我观察你两个星期了,你跟之前的样子判若两人,你肯定不是简单。
关于周一一为何这么说,高一入学开始,周一一很好奇名叫简单的女孩是什么样的。
她尝试过和上一世的简单接触,想和她成为朋友,但简单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冷漠疏离成了她周身生人勿近的气场。
周一一碰壁后,自然没再自讨没趣,不过还是时不时关注一下,只道这真是一个极其奇怪的人,按时上课,下课,成绩名列前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