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哥还是不愿意和楚先生见面吗?”
唐赫抿了一口酸酒叹气说道。
“不是的陛下,草民这次来京城就已经打算和老师见面了。”
范乐咏低着头说道,前几日他终于酿出了自己心里满意的美酒,他带着它和余卢一起前往了京城。
“不日朕就打算正式实行四科取士的计划,京城会设置京师学堂—国子监,楚先生将会在京城担任国子监院长一职,乾元学堂的学子会从大周各处赶来,已经结业的学生也会赶来庆祝。”
听见唐赫的话,范乐咏的脸上露出复杂的笑容,低着头说道:
“老师多年的愿望终于得以实现,确实应该庆祝一番,那草民就...”
“那你就应该现在去看看楚先生,你也是乾元学堂的一份子,楚先生从未忘记过你,也从未将你从学堂除名,难道你不应该的带着美酒佳酿亲自去庆贺吗?”
唐赫敲了敲桌子认真的说道。
“陛下...”
“去吧,楚先生已经在国子监等你很久了。”
唐赫挥挥手笑着说道。
“草民叩谢陛下。”
范乐咏在唐赫面前重重叩首说道,随后赶忙跟着锦衣卫向刚刚成立不久的国子监跑去,酒楼中只剩下唐赫与余卢二人。
“余卢,大仇得报后打算去做什么?”
唐赫又给余卢斟满了一碗酒,笑着问道。
“陛下,草民在这世上已无亲人挂念,去哪里都可以,不过的草民还是想跟在陛下的身边,报答陛下的恩情。”
余卢拱手认真的说道。
“是吗?不过朕的身边现在并不需要人手,你若真的想要报答恩情,可愿意替朕去一个地方?”
唐赫放下手中的酒壶低声说道。
“陛下请讲,纵使是刀山火海,余卢也在所不辞。”
“哎,没有刀山火海那么危险了,朕想让你去的地方是浠江水路军。”
提到这个名字,唐赫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冷冽起来,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
...
“何光季,你怎么还在这里钓鱼啊,大家都去镇泉城了,一个多月没见女人你就不想去勾栏耍耍?”
镇泉城外的码头上,一个青年正在背阴的地方静默的钓着鱼,身后走来的是穿着粗布衣裳另一名男子。
“郑大少爷不也是没去,换了衣服特地过来陪我这个闲人吗?”
何光季头都没扭一下,仍旧闭着眼睛,听着水流的变动。
郑达逾搬了个椅子坐在何光季身边无奈的说道:
“我爹把我赶出家了,本公子现在是无钱一身轻,哪里都去不了。”
“郑城主就你一个儿子,他会舍得把你赶出家门?郑大少爷往城主府门口一躺,保准管家立刻给你抬进去。”
何光季丝毫不关心自己身边好友现状,仍旧懒洋洋的闭目休息。
“放屁!”
听见何光季的话,郑达逾一脚踹在他的凳子上,没好气的说道:
“要不是我信了你的邪,背着老爹跟你上了船,老子会回不去家?”
挨了郑达逾一脚后,何光季的凳子还是稳如磐石,一动不动。
忽然,何光季睁开双目,左手一挥,一杆鱼叉直接飞了过来,随后他重重的掷向水中的某处。
湛蓝的水面顿时被鲜血浸染,何光季右手虚握,鱼叉插着一条肥美的海鱼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今天中午请你喝鱼汤。”
何光季扛着鱼叉走向一旁,郑达逾虽然已经多次见过自己的好友施展这个绝活,但是再看一次他还是会惊叹不已。
“不错,不错。”
郑达逾捧着小碗,小口小口的喝着鲜美的鱼汤,遗憾的看着身边翻动着木柴的好友。
“老何,你干嘛非要死心眼做个水兵呢?就你这手艺,在镇泉城开个餐馆绝对爆火,就算不开餐馆,以你的实力,去参加京城的武举,绝对妥妥的拿下青魁的名头啊,做什么不比在这里强。”
听着郑达逾不知道第多少次劝说的话,何光季笑着说道:
“我是兵籍出生,家中祖祖辈辈都是浠江水路军的水兵,而且我现在还是僚舰的校尉,怎么能说退就退呢。”
“得了吧,你这些话骗骗别人还行,在我面前就别装了,我还会不知道现在的水军什么样?你说这些训练,你们船舰上究竟去了多少人?二十人都没有吧!加上我这个编外的人,总共才十九个!”
郑达逾气愤的敲了敲手中的小碗,指着远处的镇泉城说道:
“这次出海训练,你们僚舰舰长呢?大周有过作训舰长不在的例子吗?刘富贵那个混蛋把自己儿子挂在浠江水路军的名下,结果他儿子连个人影都见不到,这不是混蛋是什么!”
“老郑,那可是你舅舅,给他留点面子。”
“放屁,他也配做我舅舅,把自己妹妹送进城主府做了第十二房夫人,我看他连男人都不算。”
何光季无奈的摇摇头,他知道这位郑大少爷生起气来,可是连自己亲爹的面子都不给,不让他骂个够他是不会停的。
“就算刘将军不在,我们不还是顺利训练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