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姑娘,冯公子,这位是京城大理寺卿曹昊空曹大人,他也是大周夙明公主的丈夫,陛下的姑父,你们有什么冤情只管和他诉说,他一定会解决的。”
刘灯引着曹昊空走进屋中,向冯家兄妹介绍着曹昊空。
曹昊空见刘灯将话说的那么满,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位好友,坐在冯向霜的病榻旁说道:
“我可以帮你们面圣诉冤,不过你们要先告诉我,江南究竟发生了什么?”
冯向霜与冯向雪对视一眼后,点点头开始说道:
“我和哥哥都是沧康郡清谷县人士,是为了冤死的父母和被沈家害得流离失所的乡亲们才来到京城想要告御状的。”
“你们说的沈家,可是大周七贵的江南沈家。”
曹昊空再次确认问道。
“是的,就是他们,我们的父母就是死在他们的手上。”
冯向雪愤恨的点头确认道。
“沈家究竟做了什么事才会害死你们的父母,他们又是怎么害得江南百姓流离失所的呢?”
“大人可知道江南连着五年遭灾,百姓苦不堪言的事情吗?”
曹昊空点点头,这虽然是户部的事情,不过一同在朝为官,他也是听闻了很多消息。
“江南的水患根本就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是沈家故意的,他们在夏讯到来之前派人毁坏堤坝,让大水淹没稻田,百姓收不上来粮食,他们向朝廷报灾欺骗赈灾银两。”
“这种事情你们是如何知道的?”
曹昊空隐隐觉得有些不妙,这件事情一旦坐实,沈家的下场恐怕不会比云家好多少啊。
“因为我们的父母就是负责修复堤坝的工匠!”
冯向雪又想起父母惨死在自己和哥哥面前的模样,不由得失声痛哭起来。
冯向霜叹了一口气,起身搂着妹妹继续说道:
“我们的父母都是清谷县建造堤坝的工匠,第一年的时候夏讯确实极大,堤坝没有守住,被大水冲塌了,父亲很自责,在大水退去后和县内的徭役一起重修了堤坝。”
“那个时候父亲和我们说,这次堤坝修的非常好,绝对不会再出现问题,结果第二年夏讯来临,堤坝又被冲毁,父亲觉得很奇怪,明明水量比起第一年的时候还要小,怎么就出了事。”
“而后第三年的时候,父亲又带人重修了一个新的堤坝,但是第三年还是出事了,父亲就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之后便去查看了堤坝被冲毁后的痕迹,果然发现了一些之前不存在的东西。”
“虽然被大水冲走了不少,但是父亲还是看出来,这些东西他们修建堤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用过,后来第四年,大水又冲毁了堤坝,水灾之后父亲重新检查发现了和去年一模一样的东西。”
“之后父亲又走访了其他的几个堤坝被冲毁,稻田被淹没的郡县,发现他们的堤坝哪里也有类似的东西,父亲觉得一定有什么人在背后搞鬼。”
冯向霜说着,曹昊空开口打断道:
“只是怀疑?你们的父亲有没有什么线索?”
“线索在我家里藏有一些,不过被沈家的人给毁了。”
冯向霜恨恨的说道:
“连续四年的灾患让乡亲们的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父亲便带着县里的百姓们去官府告状,没想到官府的人根本就不去查证,直接说父亲是妖言惑众,将他关在大牢里两个多月。”
“等父亲出来后,母亲已经带着人重新修好了堤坝,父亲心中气不过,在夏讯来临前每日都会去查看堤坝,直到有一日,他急急忙忙的跑回家,拿着锄头就出门了,母亲放心不下也跟着出去了。”
“我和妹妹在家里等了许久都没有见到他们回来,便偷偷跑去找他们,结果刚到堤坝附近就听见有人在说话,我和妹妹躲到一旁看的时候,发现父亲母亲已经被人打死在滩头,还有一群人正在挖掘着堤坝。”
“轰隆!”
一声雷霆震碎了乌云遮蔽的天空,曹昊空的目光变得愈发深邃,示意冯家兄妹继续说下去。
“我和妹妹躲在一旁,听见他们在说今年堤坝的问题,从哪里挖是最容易被大水冲溃的,其中还有一个穿着丝绸衣服的人,他们都叫他沈大人,这个沈大人是他们的头头,他一直在说郡守的安排是让他们早点挖开堤坝。”
“他还命人将我们父母的尸体扔进河里,最后又问了问开挖堤坝的人,我们家中还有没有人,我和妹妹不敢露头,只能在旁边躲着,那个沈大人知道我和妹妹事情后,吩咐手下的人让县太爷把我们抓起来。”
“我和妹妹听见之后不敢回家,在山里躲了一夜,第二天我们回去的时候家里已经被大火烧了,我和妹妹在县里躲躲藏藏,后来被父亲的一个朋友收留了几天,他跟我们说,县里已经下了告示说要抓我们。”
“县里说我父母吞没修建堤坝的银两,才导致清谷县连年水灾,说他们已经带着银钱跑了,留下我和妹妹在县里,抓到我们的人可以得到赏银五两,我和妹妹已经在县里已经没有活路了,才会一路乞讨来到京城。”
冯向霜说完抹了抹眼角的泪珠,挣扎着跪在榻上给曹昊空磕头行礼道: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