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进京参加武举,为了让他名声大噪,陆晴曛原本只想让他找个机会教训同参加武举的武生。可自从与萧庚辰接触后,她为着出口气,竟直接把萧庚辰也算计在内,让堂堂武鸣王府世子爷当众输给孟青。
自汇丰楼一战后,孟青便在京都风光无两,竟比昔日的萧庚辰更加耀眼夺目。那么,孟青之后所展露出来的才华,都会被无限放大。若他是一个只精武艺的莽夫,倒也不至于让昭帝猜疑,可他能作诗,通曲艺,每展现出一个技能,便能让皇室惊心。
就连聚集大昭精英的京都也找不出一人与之匹敌,那么这样的年轻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昭帝第一个想到的,不会是孟青天纵英才,而是孟青便是那个摸不出来路,不断折损暗门的高人!
晋王为什么说是陆晴曛为宁王送上的月玦?因为是陆晴曛将月玦当贺礼,送给的孟青,而孟青借着这“白捡来”的月玦,当众挑唆了宁王和傅远明的关系。就算看起来他再是无心,有了之前那些设想,这无心也变成了有心。而那句不提了,显然是晋王从昔日的赞赏变成痛惜,所以选择缄口不言。
那么,昭帝有了这般的猜测,要做的不是立刻逮捕孟青,而是守株待兔。只要幕后黑手盯紧暗门,按照之前两方交战的状况,昭帝十分确信那伙人已掌握暗门的大致情况,那他们便只需要设好埋伏,等着幕后黑手再次行动,好自投罗网。孟青今夜带队捣毁冰窖,恐怕还没走到冰窖门前,就已经中了暗门的埋伏。
陆晴曛一想到这里,便气得浑身颤抖,极力咬牙克制道:“好狠的一招棋。”她再抬头看向齐子安,眼底便是不能再冷的寒冰,“你今夜呆在宸王府不要动,只要看见孟青前来送礼,就算他没有请柬也要想办法让他留下。”
也不等齐子安反应过来,她又转向怡婷和秋霜,用不可置疑的口吻命令道:“你们马上带人回武鸣王府,若是我宵禁前还没回来,立刻去找武鸣王,让他以我被贼人暗害为由,立马出兵。”
她望着怡婷,见她要哭出来的样子,还是软了几分语气道:“你知道该往哪里去。”
“小姐!”怡婷和秋霜齐齐跪地,拉着陆晴曛哀求着,她们知道事情要闹大了,陆晴曛不愿她们涉险,这才把人支走。可如今京都中可用的人已经不剩几人,陆晴曛要去救人,便等于以身犯险,那是她们最不愿看到的事。
刚刚还在宸王府花园里闲谈的人,开始被礼乐吸引到前院。陆晴曛望着被染红的天空,只觉得无比刺眼,她仿佛认命般地沉声道:“黄昏了,你们再劝,我怕是真的回不来了。”
“晴曛!”齐子安搞不清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还是能看出事态严峻,便出言阻止,可将人喊住后,他又能怎么劝呢?他这才意识到,他是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局外人啊。
陆晴曛突然用力地从怡婷和秋霜的手中抽回手臂,只嘱咐道:“分头行事,做好我交代你们的事,便是在帮我了。”
说完,她便快步离开。来观礼的宾客都聚集到了前院,后院中便只剩下拿着钥匙看门的下人,他们并不敢阻拦陆晴曛的脚步,自然也不会过问她为何提前离去。
等出了宸王府,她直接就骑着绛风离开,却不是朝着城门直去。在出去之前,她必须要前往孟府一趟,因为她还要为孟青回城后作准备。
绛风在大街上奔跑得飞快,快到街上的人都以为是那个世子爷回来了,远远就让开了一条道。可陆晴曛的马再快,也快不过天黑的速度。等她回到孟府,天空边以擦黑。
她并没有停在正门,而是悄悄绕道偏门,只有那是绝对安全,满是孟府掌控的偏门,平日里进出也是通过这个门。她才勒马,便高呼道:“剑秋可在!”
“小姐,可是出什么事了?主事今日出城去了。”黑影是从后面追上来的,足足五人参跪在地。因为陆晴曛骑马飞快,他们勉强跟上,也只有领队的那人气息平稳,其他四人都大口呼着气,连话都答不上来。
陆晴曛翻身下马,边进门边道:“你跟我进来,我有事交代你去办。”
那些暗卫不敢怠慢,只留有一人留在原地牵着绛风,其余都紧紧跟上陆晴曛。等陆晴曛再从这扇门出来,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连身上的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就连斗篷也没有换成玄色的,还是怡婷为她穿上的那件。
因为她丝毫不耽搁,骑上绛风后,在掉头时道:“交代你们的事可别忘了。”
“是!”
绛风刨蹄前冲,转眼就带着陆晴曛冲出了小巷。她不断打马前行,心中不断祈祷着能追上黑夜。之前说定是在京都花火齐鸣之时,孟青便点燃引信,炸塌冰窖。现在宸王与也吉公主估计已经拜堂,只需再完成结发等仪式,花火便会炸响。
可京都的冰窖离城外这么偏远,就算绛风再怎么飞速奔驰,也来不及赶在花火炸响前找到孟青。陆晴曛一想到这里,心中就焦急万分,巴不得能直接飞过去。
可就算到达了冰窖,她又该去深山老林中的哪里去找齐所有今日赴这场行动的人呢?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无念山庄与定坤阁的人若是中了埋伏,陆晴曛便心痛得不行,就连抽在绛风身上的马鞭也不可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