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太公检查了好一会儿，连太爷爷的衣服都给扒了。
我看到他扒衣服连忙转过身，毕竟我不是医生这种特殊职业，有些东西自然不能乱看。
六太公一边检查一边说：“你们详细跟我说一下，我二哥过世前后发生的事儿。”
我太爷爷在他那一辈的男丁中排行老二，只是六太公这声二哥喊的好像并没有什么感情。
不过仔细想想也能理解，两人年龄相差太大，六太公年纪轻轻就出门求道，两人没时间相处。
我爸把太爷爷去世前后的事儿说了一遍，连辞渊来找过他，并且威胁他，然后还验尸的事都说了。
背后传来六太公惊讶的声音，“哦？那蛟龙现在这么嚣张么？都敢威胁我们沈家了？”
我爸的语气很尊敬，“这次献祭有点问题，等处理好了爷爷的事儿，我再详细跟您说说。”
“原来如此！”六太公没再追问，“行，那这件事暂且搁下，先说那蛟龙验尸得出的结果吧。”
我爸如实回答，“他说爷爷是被黄鼠狼和老鼠所伤致死，但我从未听爷爷说过沈家还有这些仇敌。”
身后响起了脚步声，“有没这些仇敌我不清楚，不过从这些伤口和残留的气息来看，确实跟它们有关。”
二叔的声音传来，“那会不会是他派来的？按照当年的协议，他不能伤沈家子孙，却不能排除他找其他妖。”
六太公的声音越来越近，“这事儿等我了解清楚此次献祭的问题再议，今天先让你爷爷入土为安吧。”
我爸小声问，“那是不是要准备祛毒了？”
六太公的身影出现在我跟前，“嗯……我先去趟药房。”
原来是检查完了，难怪会走到我跟前来，因为我就在门边，于是我跟在了他身后，准备离开。
这房间其实我压根不想待，本来就是太爷爷住过的，而他现在又是这副样子，恶心又恐怖。
后面六太公是如何给太爷爷祛除尸毒我没打算看，他们也不会让我看，谁让我是女孩呢？
沈家密辛都是传男不传女，更何况是道术，我要不是因为活着回来了，也没机会知道哪些密辛。
***
下午。
在哀乐和鞭炮声中，太爷爷总算是正常出殡了。
葬礼结束后回到老宅，六太公就带着几个叔伯去了书房，还把我也一起叫上了。
因为昨晚六太公验尸时我爸提到了献祭有问题的事儿，我估计现在是要谈论这件事。
果不其然，进了书房我们各自坐下后，六太公就让我爸详细说这次献祭之后的具体问题。
其实也就一个问题，那就是我活着回来了，然后辞渊时不时就来找我，不知其中是否有阴谋。
对于我和辞渊之间的事，我爸自然没我这个当事人清楚，这才是六太公把我叫来的原因。
六太公正襟危坐在桌案后面，一本正经的看向我，“鸾丫头，剩下的你自己来说吧！”
我也想知道我和辞渊额间的莲花印记是怎么回事儿，到底跟沈家有没有关系。
于是我起身走到桌案前，撩起为遮挡印记而特意留的平刘海，让六太公看清楚。
“这个是我献祭醒来后出现的印记，蛟龙也有相同的印记，不过他额间的那个是黑色。”
六太公对我招了招手，“你到这边来，我仔细瞧瞧！”
我绕过桌案走到六太公旁边，为了方便他查看，我还特意弯下腰把脑袋凑了过去。
六太公先是看了看，然后又伸手摸，“他就是凭此怀疑我们沈家对他下了诅咒或者禁制吗？”
“一开始是，不过后来……”想到昨晚的突发状况，我有点说不出口，“确实也出现了点问题。”
六太公闭上眼睛，继续摩挲着那个印记，神情颇为凝重，连语气都严肃了起来，“具体是什么问题？”
哪怕他是我六太公，被这样摸着我也尴尬，脸上火辣辣的，却还得说更难堪的事，“他好像不能碰我……”
太爷爷也很惊讶，问的更是直白，“不能碰？是单纯的触碰，还是指男女之间的那种触碰？”
“男女之间，献祭那晚可以，但七天后他来找我算账，带我去了水底之后再碰我就现了原形……”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要当着家族这么多男性长辈的面，把自己跟一只男妖床底间那点事拿出来详说。
我爸突然插话，“还么重要的事儿你怎么没跟我说，是不是你太公回来你都不会说出来？”
我反问他，“我回来后家里就在办丧事，当晚又尸变，你都忙成那样了，我有机会跟你说吗？”
六太公让我回座位，“好了，建林你少说两句吧，之前即便告诉了你，你难道还能解决这个问题？”
难得沈家还有人会为我说话，而且不是看在我是祭品的份上，这让我对六太公的好感倍增。
我坐回椅子继续说辞渊的事，“昨晚更奇怪，他对着我却喊着别的名字，叫什么璇儿。”
六太公看向我，“璇儿？”
我点点头，“嗯……他已经提过好几次这个名字，但我问他一次就变脸，然后我不敢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