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了…
王伦的心更焦躁了…
但是十三娘看向他的眼神更有意味了,连春香都不怀好意地偷偷瞅了他好几回,更让他心虚。
自己莫不是成了小白鼠?这世道,看来男人外出也得注意自身的安全!
“官人,外边烧得有热汤,要不奴家安排春香帮你洗浴?”她一脸真诚地说:“你看这袍子上落满了灰,官人的身上也有了些味道…”
身上有灰正常的,白天走了一天的路,难免风尘仆仆。加上被李四一伙追得急,又是疾跑又是爬树,落了一身的汗渍。
本来人在惊恐中没感觉到什么,但是被美女这么一说,王伦自己都觉得发臭了,很不好意思。但这里是什么地方?也敢洗澡!
“天色已晚,烦请娘子帮忙让小可回家再洗不迟!”
十三娘一双妙目盯着王伦,让后者有种羊入虎口的眩晕,因为王伦清楚地看到她的眼里充满着欲望!
“官人莫非是怕了奴家?奴家这里又不会吃人!”她娇笑起来,就连边上的春香都不怀好意地看着王伦,笑得很有内涵。
王伦真是怕。
二八娇娘体如酥,腰间仗剑斩愚夫。王伦虽然不怕落入万花丛中被蜜蜂蝴蝶什么的缠满包,也不止一次幻想过这种美妙的场景,但真的亲临其境遇到这种事,心里竟然抖抖的。
主要是情况不明啊!
如果在后世,有这样漂亮的女子,哪怕是花个千儿八百的只求一夕之欢,王伦绝对会半推半就地从了。ktv、酒吧里,这类事见过,不慌。
但是这里是人家,不知是哪里的家眷,突然像饿狼一样调戏他时,他却不敢了。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十三娘的意思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今晚天色已晚,角门只怕已经关了,奴家却没钥匙开门。官人想走,只怕也难!”她说。
王伦晕了。说晚间帮我走的是你,现在说角门关了的也是你,这留客的办法也太直接了吧?
但是他不敢置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若是现在十三娘一翻脸,自己真的是黄泥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小可还是得走!角门或许能爬得上!”
实在不行,哪怕做一次贼也罢了。依稀记得,自己进来的时候角门不是太高。如果能爬上去,沿着廊檐走,或许能走到围墙处。
然而十三娘一句话就让他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瘪了。
“官人使不得!角门上是空心琉璃瓦,人走过后便会发出声响,况且因为日间的事,各院增派了监查的人手,外边值守的更夫就在此间不远处。官人一旦被抓,便是神仙老子也救不得你----官人可知道,今天一伙泼皮的下场?”
王伦如何知道?
“奴家听人说了,王都管把人捉了之后严加审讯,每人领了二十板子,打得皮开肉绽,然后送到开封府里。没有三五个月,他们肯定是出不来的!官人这时候要是被抓住,可不是误入这么简单!”
看来李四他们是被定为“误入”了,就这样还受那么多罪。二十板子可不轻,那可是真打啊!再说自己现在若是被抓,难免会问及日间的一些事,那时节难免被怀疑污人清白,浸猪笼也不是不可能!
“那可如何是好?”王伦急了。
每在这里多待一会,就多一分危险,还多一分不便。躲进人家闺房已是不该,若是经夜,那时说什么都迟了,别人可不会往好的方面想!
“官人莫急!奴家这里安全得很,你且安心住下。若是得空,奴家便找来钥匙,送你出府便是了。”十三娘安慰说。
若是阎婆惜她们这么说,王伦只怕能快活得飞起来。可是十三娘这么说,他却莫名地担心起来。
住哪里?一共里外两张床,难不成她们主仆一张?这不太可能,毕竟主仆的地位差异太大。
和春香一张床?美得死!虽说春香长得不及比十三娘好看,但是也算中等之姿,灯一熄,又有什么分别?只是十三娘处心积虑要把自己留下,难不成为的是成全自己和春香?
可能性不大。
和十三娘一张床?她这得是多幽怨,才会这么性急?
“娘子,男女有别,实在不便久留,还请娘子伸出援手,设法救小可出府!”
十三娘并不为所动,却终于露出饿鹰见鸡的笑容来:“官人勿要担忧!等时机成熟,看守松了,奴家一定会设法送官人出去,但是今晚却不能够!官人一直要出府,莫不是嫌奴家的蒲柳之姿,尚入不得官人的法眼?”
她说的俏语带娇,眉宇之间更露出万种风情来,又挨得较近。王伦到底是个童男子,完全挡不住这种纠缠,只觉得一阵沁香袭来,说不出的兴奋,连带着小兄弟都不好了。
“岂敢!只是此间甚是不便…”既然现在出去不便,王伦也没再坚持,至少在此间比挨板子强得太多,他又不傻。
“有何不便?官人便在外间春香床上歇了!”
王伦便以为她这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