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迁一脸黑线。
王兄弟有诸般的好,却在女色上有些不检点。前边一个如花似玉的阎小娘子为他租房的事忙前顾后,现在又来了一个仙子一般的人物!
不知道他是不是欠了一屁股风流债,这不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这让人情何以堪?
“原来是孙小娘子!咳!”王伦一拍脑袋:“小可这几天忙得昏头了,竟然忘了和娘子的约定!”
是孙三四,笑意吟吟地站在门旁,旁边跟着使女小萍。
“奴家身贱言轻,官人随口说的话原本也不用放在心上的!”
这话说的有点重了,虽然是以开玩笑的语气说的,但王伦不能不应,因为从心底里,他就是个崇尚男女平等的人,也从不以职业贵贱褒贬人物。
“娘子说甚么话!小可岂是这样的人,确是忙的很,杜兄弟可以为小可作证的。”
杜迁确实可以为他作证的。这几天兄弟俩晚上都忙得很,谅王伦白天也没那个精力去在上课之余做些泡妞的事。当然,如果是此前的风流债,他就不敢打包票了。
“小人可以为王贤弟作证,这几日他确实是忙得很,小娘子莫怪!”
孙三四对王伦的话不置可否,却对杜迁的话很相信:“既然杜大哥这么说了,奴家相信就是了。”
现在轮到王伦黑线了,难道杜迁这个大黑炭的汉子说话比我还可信?我可是人称诚实小郎君的!
人都上门了,自然要客气着请其进来。本来王伦想着,年轻男女又不相熟,难保孙三四会有顾忌。哪知道他一说,孙三四便笑道:“既来贵府,当然要参观一下的。”
王伦兄弟本能地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默默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院子已经被拉得有两人高,土痕犹在;下面两间屋子因为有一间改造成生产线,为了排出油烟及隐蔽,烟囱便从窗户伸了出来从院子里走,和上次来时又是一个模样。
孙三四自然是惊奇的,指着那个烟囱说:“这是做甚么?”
王伦笑着说:“我和杜兄弟新做的营生,满屋子荤腥气,小娘子就免看了罢,免得沾一身味道。”
沿着敞开的房门其实可以看到里面颇有些猪油等物,便烟囱底下也滴了些须油烟。孙三四听了,果然不再进。只是通共四间屋子,连个客厅都没有,下面是两间工厂,能看的,就上面两间兄弟俩的卧室了。男女有别,她孤身一人再上去肯定是不便的。
所以孙三四只是在院子里略转了转。
“说来惭愧,屋子里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冷落了小娘子了。”王伦在为待客不周道歉。
“倒没甚么冷落,只是官人这里甚是冷清,家里也没个烧水做饭的人,让奴家好生难过----两位官人可以把家眷都带来,日常也有个照应。”孙三四很是热心地说。
家眷?我倒是想啊,谁不愿意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可也得有人跟才行啊!
“哈哈,小娘子请看,我们兄弟像是有家眷的人么?”
因为做工方便,王伦的那身白衣早挂起晾了,平时穿的是居家的褂巾,目视现在已经有些脏了;而杜迁则是满身油污,没办法,比较脏和累的搅拌工作都是他在处理。好在东京街头多的是这种做工的苦力,只是一大早便这样尽显本色有些突兀罢了。
若是有家有口的,就是自己无所谓,老婆也肯定要收拾干净了才能给上床的!
孙三四便抿着嘴笑。
“本来还想让小娘子随便坐坐,但是实在不方便,只能随便转转了。再者小可等刚刚搬来,很多器具都没有添置,小娘子远道而来,连杯茶都不能喝,实在不是待客之道!待下次小可这里收拾停当了,那时再请小娘子来府上做客!”王伦客气一下说。
“原来官人已经搬到这里,奴家今日应该略备薄礼,庆贺官人乔迁之喜的!只是官人连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奴家,莫非和奴家生分了?”
瞧她说的,咱们好像也没啥太深厚的交情吧?除了因为一泡尿的原因喝了你的洗脚水!王伦心里这样想,嘴上却说:“确实是诸事未定…其实小可本就打算今日午饭后便到小娘子那里的,没想到小娘子竟然亲自大驾光临,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美人如此青睐,王伦岂有不折节下交之礼?特别当杜迁传来羡慕惊奇狭促诸多复杂的眼神时。
“官人便会哄骗奴家。这几日奴家每日望眼欲穿,偏官人会如此说!官人不去奴家那里,奴家便自己置了酒席,自己过来请了。”
孙三四的娇嗔给她秀丽的面容更增几分诱人的神采,王伦差不多要浮起来。前生今世,哪有这个机会消受美人恩?虽然灵台中还有一丝清醒,长得如此漂亮的美人儿不应该对自己如此,
“小可真的打算今天过去的,小娘子信不过小可,还能信不过我这位兄弟吗?”王伦适时把杜迁拉过来:“小可要给小娘子的见面礼,还是杜兄弟连夜准备的。”
杜迁人是憨厚但不是傻,王伦这样说了,他再不明白就真的蠢了。
赶紧应承:“确实如此,我和王兄弟出的第一锅肥皂,王兄弟便嚷着要送给小娘子的…”
说话时,他赶紧到屋里取出一包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