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热尼娅睡了,魏武只得撤出精神力。
看样子,热尼娅对意识的封闭太严密,靠一两次治疗,肯定达不到效果。
而且,魏武精神力发出的声音,只能是他自己的,热尼娅对这个声音不熟悉,这也是她抗拒的主要原因。
精神力发出的声音不比普通的嗓音,可以借助变声丹和灵气来改变,否则,魏武就可以模仿维克多的声音,那样的话,效果应该会好很多。
想到这里,魏武灵机一动:
要是让维克多叙述小时候和热尼娅一起的趣事,再试着用精神力包裹着维克多的声音,送入热尼娅的识海呢。
想到便行动,魏武把想法跟维克多说了,维克多也觉得可以一试。
于是,维克多又开始“絮叨”起来。
刚开始,因为魏武在场,他还有些不好意思,
断断续续的,语气里也没有什么感情。
魏武试着用精神力裹挟着维克多的声音,然后再潜入热尼娅的识海。
这种操作,魏武也是第一次,刚开始同样很生疏,能够送进热尼娅识海的声音也是不完整的。
过了一阵,魏武的操作越来越熟练,维克多也慢慢进入了状态。
回忆起姐弟两一起吃过的苦,姐姐一边上学,一边打零工,只为也能让他读书……
渐渐地,维克多泪流满面,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这时候,魏武看到,热尼娅的睫毛颤动了几下。
紧接着,她的识海里传出了一个微弱而又疲惫的声音:
“维克多?”
魏武没办法回答她,只能不断地将维克多的声音送入她的识海,同时,紧盯着她的面部,观察她的异样。
只见她的睫毛颤动越来越频繁,识海里传出一阵低沉的呜咽,并不断发出轻轻的呼喊:
“维克多!”
“维克多,是你吗?”
“你在哪?维克多……”
随后,大颗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
维克多坐在热尼娅的身后搂着她,看不到她的面部,更看不到她的流泪,只是不停地哭诉着姐弟两在一起的往事。
热尼娅的眼泪继续滴落,滴落在了维克多的手背上。
维克多突然觉得手背一热,跟着就觉出一颗水珠滑落,心里骤然揪住了,浑身一颤,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背,急忙掰过热尼娅的身子,同时探过头去。
看到热尼娅也是泪流满面,维克多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哭喊道:
“姐!你醒醒!睁开眼看看,我是维克多!”
这一次,魏武没有把维克多的声音送进他姐的识海。
因为,这句话维克多是喊出来的,声音够大,又是在他姐的耳边喊的。
此时的热尼娅,识海的自我禁锢已经松动了,突然听到耳边熟悉的呼喊,浑身一个激灵,眼睛瞬间就睁大了,急切地回答道:
“维克多?是你吗?你在哪?”
维克多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姐,我在这呢,我搂着你呢……”
热尼娅再次浑身一颤,回头盯着维克多好一阵子,眼泪不停滑落,终于反身紧紧抱住了维克多,痛哭失声:
“维克多,真的是你?”
门外的包尔积金站了一个多小时,刚刚回到客厅沙发上坐下,就听到屋里的声音不一样了,再听到热尼娅的这声痛哭,激动地全身颤抖,跌跌撞撞地朝房间奔去。
魏武听到房门外的动静,撤出精神力,悄无声息地退到门口,轻轻开了门,一把拉住奔过来的包尔积金,顺势点了他的穴道,又轻轻把房门带上,这才低声道:
“先让他们姐弟两叙叙旧吧,你暂时还不能进去。
我估计,她之所以把自己封闭起来,最主要的原因应该就是失去的孩子。
此时你要是进去,她会立即想到孩子,很有可能再次把自己封闭起来。
要是那样的话,治疗起来的难度就会更大。
所以,一周内,你不能和她见面,也不要让她听到你的声音。
这一周时间,你最好不要呆在家里,让维克多和保姆照顾你的妻子就好了。
等会我配几服药,给她调理一下,等她的精神完全恢复了,你们再相见也不迟。”
说完,他又传音给了屋里的维克多,把刚才的话跟他也说了,并让他继续每天给他姐灵气按摩。
把包尔积金带到客厅,魏武才解开了他的穴道。
包尔积金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死劲地点头,然后双膝一曲,就要给魏武下跪。
魏武释放出灵气阻止他,可他坚持要跪,努力地挣扎着,保持着下跪的姿势,怎么也不肯直起身来。
魏武心中一软,叹了口气,收回了灵气,任他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等包尔积金大礼拜谢之后,魏武示意他来到院子里,这才跟他说:
“好了,热尼娅已经醒了,只要不再受到激烈刺激,应该是没事了。
我有几个朋友在蒙国从事煤矿开采,约好了要去他们那边聚聚,今晚我们就启程。
我们也不坐火车了,就跟赤驹一道,一路上也好继续给赤驹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