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是被一阵剧烈的颠簸惊醒的,醒来后就感觉飞机在剧烈地抖动着,像是随时都会散架一样。
魏武吃了一惊,不会遭遇那什么吧?不会那么倒霉吧?
我才刚刚得到老天爷的眷顾,幸福生活还没完全开启呢!
此时,机舱里一片混乱,尖叫声、骂娘声、祈祷声乱成了一锅粥,彻底掩盖了广播里空姐安慰的声调。
不过还好,也就短短几分钟,飞机便重新恢复了平稳,人们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跟着空姐镇定而优雅的声音便传进了大家的耳朵:
“女生们,先生们,乘客朋友们,刚刚飞机穿过了一片负高压云团,有一些颠簸是正常的。
请大家不用担心,我们的飞机一切正常,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魏武这才放下心来,重新又闭上了眼睛。
就在人们暗自庆幸的时候,突然,一个东北口音叫了起来:
“不好了,老胡的癫痫病犯了!”
魏武忙睁开眼,看向说话的方向,就看到前面靠过道的一个座位上,一名乘客歪倒在座椅上,一颗花白微秃的脑袋耷拉着,口吐着白沫、还不停地抽搐着。
旁边的乘客慌作一团,纷纷起身躲到一边,同时,从机舱前面跑过来一名空姐,一边跑一边大声说:
“快,快找找病人身上有没有自备的药物。”
“没有,老胡已经很多年没有犯病了,药早就停了。”
空姐跑上去一边给病人解开安全带,一边问道:
“有医护人员在吗?麻烦帮帮忙。”
跟着魏武就听到那个韩市长说话了:
“让我来吧,我是一名中医,和病人是一道的。”
魏武离得有点远,听声音应该是那帮东北人中有一个犯病了,于是便解开自己的安全带,走了过去。
走近了才看见,病人是个年过六十的肥胖中年,秃顶,因为很胖,所以脸上并没有皱纹,看上去保养的不错。
此时病人已经被平放在机舱的过道上,在他的旁边,有一个四十出头的戴眼镜男子蹲在地上,不停地在病人的头顶、颈后、耳后、太阳穴、还有人中上按摩着。
这人手法谙熟,动作稳健,只是病人并没有好转,不停地吐着白沫,四肢也抽搐地很厉害。
一旁有一个同样六十出头的瘦高个急急地问道:
“韩市长,老胡他没事吧?”
那被称为韩市长的没有回答,只是让那人帮忙解开病人的上衣纽扣。
然后跑到行李架上拿过一个公文包,从里面取出了一包银针。
跑回来后,又用布包里包裹着的酒精药棉擦拭了一遍银针,便立即施针。
魏武看出对方手法和针法都颇有章法,不禁对他又高看了一眼。
韩市长在病人的脖子后面扎了三四针之后,病人便不再抽搐了,正要松口气呢,病人却突然出现了严重的痉挛。
就见病人四肢扭曲着向上翘起,牙关紧咬,脸色变得青紫。
施针的韩市长吓了一跳,手里握着一根银针,迟疑着不敢再下针。
此时魏武看到病人情况不对,便出声喝道:
“神藏一寸三分,灵墟九分八毫,神封一寸一分,天溪七分一毫,天池一寸六分,通天一分三毫,睛明一分一毫,申脉九分,照海左移三毫,下针一寸九分。”
施针的韩市长正在紧张和踌躇之间挣扎,闻言根本来不及思考,如同当年在祖父的厉喝下初学针灸一样,毫不犹豫,依言下针。
魏武喝声一停,针即扎完,就见那病人的四肢慢慢舒展开来,脸色也变得正常起来。
韩市长这才警醒过来,抬头震惊地看向魏武,魏武知道他要发问,便点头笑道:
“病人体胖,全身包括后脑都比常人厚了三分,头上秃顶,头皮比常人薄了一毫,所以施针深度需要略微做些调整。”
韩市长呆了片刻,恍然大悟:
“多谢先生指点,适才太过紧张,倒是忘了这些。
只是同在头部,睛明和申脉为何多扎三毫,照海又为何左移三毫,并多扎7分,这也太过凶险啊!”
“那病人久未发病,病灶已经萎缩并下潜。
这几针扎深一点是因为病灶下潜,照海左移三毫是因为病灶萎缩有了一点偏离,多扎七分则是直刺病灶中心,破坏其生机,加快萎缩的速度,从此病人到死也不会再发。”
韩市长听得目瞪口呆,张大着嘴巴,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此时那病人老胡已经睁开了眼睛,呼吸平缓,虽然神智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明显没有大碍了。
空姐见了病人的情况也知道没事了,连忙招呼大家回到座位,然后笑着说:
“谢谢两位援手,病人已经稳定下来了,请大家回到座位,有什么话,下了飞机再聊好吗?”
韩市长还在张大着嘴巴,皱眉思索着,似乎没有听到空姐的话。
魏武笑着点点头,转身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韩市长这才反应过来,正要转身跟过来,被空姐拉着轻声说了一句,这才作罢。
一个小时后,飞机在松江机场降落。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