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魏武走出来,人群骚动了片刻,便安静下来。
魏武一直走到人群不足两米的地方才停步。
他先是冲大家鞠了一躬,然后举起喇叭,组织了一下语言,还没说话,眼泪已是忍不住流下,人群里很多老人和妇女也跟着擦拭着眼泪。
拭了一下眼泪,稳了稳情绪,魏武的声音有些嘶哑,还有些哽咽:
“大家好,我是魏武,可能有些人还记得我,尤其是叔伯阿姨们,很多我看着还有些面熟。
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谢谢!
也感谢公安机关的同志抓住线索,及时破案,抓住了真凶,还了我的清白。
我知道,大家今天过来看我,一是关心我,还有就是关心当年那个案子。
说实话,这个案子害我坐了十四年的冤狱,对我的影响和打击太大,要说我心里没有一点怨恨,那便是虚伪了。
不过当年的案子,确是因为很多巧合,并受限于那时的技术条件,这才误导了侦查方向,不能完全怪政法机关。
我自己那时也在联防队工作,虽然不是正式民警,但对办案还是比较熟悉的。
当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我,现场的杀人凶器也的确是我所有。
加上真正的凶手和我有一些旁系的血缘关系,在当时的技术条件下,DNA检测技术远没有现在发达,数据也没有现在精确,无法排除我作案的可能。
再有就是唯一可以证明我不在现场的证人,恰好是凶手的亲属,他做了伪证,故意把侦查方向引到了我的身上,侦查机关被他误导了。
正是由于很多巧合凑到了一起,所以案子才出现了偏差。
说实话,这个案子如果是我来办,也会做出同样的判断,所以我不怨恨任何人。
刚刚在路上,听我闺女说,现在这个案子传得很玄乎,所以我不得不澄清一下,那些传言根本不是事实,案件的真相就是我刚刚说的,没有任何内幕!
此案的真凶和我有一点远亲的关系,家庭背景很平常,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家里连一个公务人员都没有,并不是什么衙内,请大家不要相信谣言。
办案人员也没有对我使用过暴力,更没有刑讯逼供。
我自始至终没有认过罪,最终法院是依法零口供判决的,所以根本不存在屈打成招的事。
少数民警在办案过程中有一些过激的语言或行为,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也属于正常,我也办过不少案子,能够理解,并不像外界谣传的那样,请大家不要轻信和传播谣言。
大家可能会觉得我今天说的有些含糊,甚至有人会认为我是因为有警察在场,没有说实话。
我可以负责任的说,我今天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真心,绝不是违心的。
叔伯阿姨们,我在这再次谢谢你们,感谢你们关心我。
现在,能不能请你们都散开,都回家去,人多了挤在一起很不安全,尤其我看到很多老人还带着孩子,万一发生拥挤,会很危险的。
我还想尽快赶回去,看看我的家,十四年了,我那房子不知道还能不能住。
大家看,我的女儿也来了。
很多人都知道,我没有别的家人,只有一个女儿,我进去的时候她才三岁,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所以,我得早点回去把家打扫一下,和女儿好好说说话
请大家成全!
拜托了,谢谢大家!”
为了说服大家尽快散开,魏武不得不打出了亲情牌。
最后几句话深深地感染了大家,很多人都流出了眼泪,有几个大娘甚至哭出了声音,就连那几个蹭流量的主播都红了眼。
人群中有老人说话了:
“回吧,这孩子说对,他急着回家呢!咱不该在这堵着。”
“是啊,十几年过去了,家里指不定什么样子呢,咱不该在这拦着。”
“是啊,都回吧,这孩子是好人,咱听他的。”
“是啊,好人呐,过去可没少帮咱们,我一直不信他是坏人,都回吧,回吧。”
当然,也有吃瓜群众因为没有吃到想吃的大瓜,不情不愿得发泄着不满:
“玛尼?没有内幕?也不是衙内?”
“怎么会这样,俺可是从隔壁市赶过来看八卦滴!”
“天哪!这个联防队长太好说话了,竟然没骂娘!”
“骂娘又能咋滴?配合一下,多要点赔偿不香吗?”
“走啦,没啥好看的啦。”
…
人群渐渐散开,老人们牵着孩子一边往回走,一边回头看向魏武。
骑车的人开始寻找各自的车辆,街道上的人开始减少,魏武、宋超他们也都大大松了一口气。
这时,刚才那个马尾辫女孩挤到魏武身边道:
“谢谢你,魏大哥,我是山南省电视台的记者骆冰冰,今天过来就是想找个机会采访你的,希望你能接受我的专访。”
魏武笑了笑说:
“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幸亏你的提议,才避免了可能发生的危险。
专访就算了,该说的我刚才都说了,我想你们应该都拍下了,我也不想出什么风头,只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