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天气,春寒料峭。即使阳光隔着玻璃窗洒进来,侧厅里还开着地暖,但向卉还是感到丝丝寒气。
向卉有些恍惚起来,记忆里,她和陈维平的婚变就是发生在二月。也是春寒料峭的时候,熟悉的丈夫突然就变成了陌生人。从此之后,她的人生就翻天覆地,再也没有好过了。
“卉姐姐。”凯儿喊她。
向卉回神,她笑道:“凯儿,你生完宝宝后更好看了。”
凯儿莞尔:“卉姐姐,你上哪里学的作派,到我面前来说这样恭维的话。”
向卉也笑起来:“我从来不说假话,第一次见你时,我就想,我写过的女主角活了。”
凯儿笑着靠到沙发上,道:“卉姐姐,我请你来,可不是为了让你夸我的。我找你可有正事儿。”
“嗯。”向卉点了点头,她抬头扯了扯自己耳朵,俏皮道:“洗耳恭听。”
“本来早就要找你,但坐月子,我妈和我婆婆一起盯着我。没办法,我只好按捺住自己。”凯儿顿了顿,又道:“卉姐姐,前段时间,老太太来了一趟,我才知道安之哥没有音讯了。这事儿,我想你肯定是知道的。”
向卉想到下车时顾云卿对她的警告,季安之这事儿,他大约是铁了心的不想让老太太知晓吧。
向卉苦笑:“凯儿,别的人我可以瞒可以骗,但我不能骗你。季安之出事儿那天,是在他的山庄。当时我刚好给阿卿打了个电话,听他声音不对。我就赶过去了。我到的时候,季安之就已经昏迷不醒了,阿卿告诉我,季安之中毒了。”
“中毒?”凯儿受到惊吓的样子。
向卉点点头,她索性从陈维平和周云舒跳河自杀,到大年那天的别墅惊魂说了一遍。
凯儿慢慢地就陷入了沉思之中。
“所以,我只知道季安之中毒了,按阿卿的说法,顾云朵和何立均带他出国治疗去了。至于他现在在哪里,我是真不知道。”向卉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将昨天顾云卿和她提到的后续和盘托出。
凯儿回过神来时,她用力按了一下茶几上的呼叫铃。
喝口水的功夫,张姐端着托盘匆匆来了。
“凯儿小姐,茶好了。”张姐走到茶几前,她弯腰给向卉和凯儿倒上茶。然后转身端着托盘往外走。
“把门关好,谁也不许进来。”凯儿道。
“好的。”张姐关上了侧厅的门。
“阿卿和你说的K2的毒品……”凯儿压低了声音,“这事儿,我老公很清楚,他叔叔因为这事儿……”她比了个咔嚓的手势。
“他叔叔的事情之后,胡家严令碰毒,产业也逐步转入正业。当年,我爸妈死活不同意我和他在一起,一个是他叔叔的污点,再一个就是因为胡家的经营的产业,多数都是灰色行业。”凯儿说提到这些时,语气很沉重。
“我和我老公中间分了好几年,那时,我就和他说过,除非有一天他能堂堂正正,干干净净站在我面前,否则,这辈子我绝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向卉看着美人眼中透出的坚定和决绝,她完全懂胡令超为什么会为了凯儿不顾一切。
“我在想,安之哥这事儿,更像是阿卿做的一个局。”凯儿沉吟片刻又说。
向卉惊得坐起,聪慧如凯儿,她竟然能一眼识破。
凯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外头都以为阿卿和安之哥的关系很坏,但我知道,阿卿和安之哥可谓同病相怜。所以,无论他们谁遇到事情,另一个都会伸出援手。也是因为这一点,祖阿姨对阿卿十分失望。顾伯伯对安之哥哥也恨铁不成钢。”
向卉想了想,问:“凯儿,那你觉得阿卿为什么要做这个局?”
“很简单,为了救安之哥。所以,他伪装让安之哥中毒。”凯儿放下茶杯,“安之哥肯定是中毒了,但绝不会是K2的毒。据我所知,K2的毒是无解的,一旦染上,必死无疑,神仙都救不了。”
向卉皱眉:“阿卿为了做给谁?凯儿,这几年,我感觉我一直身在局中,可我愚钝,几年下来,遍体鳞伤,却仍然不识庐山真面目。”
凯儿捧着茶杯,她望着玻璃外的树在寒风中摆动着:“不是你愚钝,而是事情的复杂程度超出你的想像。”
“凯儿,你一定看得清对不对?”向卉殷切起来。
“我也只能解其一,那其二也看不懂。”凯儿指了指茶杯,“卉姐姐,你喝口茶,我先和你说说顾伯伯和祖阿姨之间的一些事情。”
向卉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喝得太急,她呛得咳起来。
凯儿失笑:“卉姐姐,我只是想让你尝尝这花茶,我老公费了老大的力气弄来的。”
向卉自嘲道:“我生怕我喝少了你就不说了。”
凯儿笑得靠到沙发扶手,连摆几下手:“卉姐姐,你啊,说起来,能平安到今天,多少是因为你骨子里的天真和单纯,因为这些,我想,阿卿已经尽了全力护你了。只可惜,他也只能护你那么多了。”
“凯儿,你这是在变着相骂我笨吗?”
“没有没有。”凯儿敛了笑,“说起来,祖家和顾家以及我们赵家,这三家原来都是世交。家世门户都相当,后来,到了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