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之下,春风柔柔吹拂,山野遍地花开灿烂。
赵竹儿见到观主飞过来,她给了个古灵精怪的笑脸,抢先道:“掌柜的,我没有生气,我是装个样子唬一唬土护法,让他以为我很生气。”
张闻风顺势笑道:“既然没有生气,那我就不哄了。”
当时情况紧急,他听了游老的分析,当机立断决定下镇龙洞,从侧面帮助赵竹儿对付老龙的离神借体,根本来不及过多解释,此时听竹儿师妹这样说,他明白竹儿这些天慢慢地想通了,没那么生气是真的。
赵竹儿顿时不依了:“还是要哄一哄的。”
张闻风哈哈笑着,象征性地揉了揉不是小丫头的女子头发,岔开话头道:“你得了两根巨长龙骨,其中任何一根的三成都超过我们四个加起来还多,可得藏紧了,让小泥儿闻到气味,那个缠人精,你知道厉害的。”
赵竹儿眨巴眼睛,心底有数了,笑道:“除非她叫我娘娘,我赏她这么多。”
比划了一个小指头大小。
“你呀调皮,为了一口吃的她真会叫你娘娘,赖在仙灵观不走了。”
两人并肩在空中漫步说笑,一如往常。
留下方白兰傲立山头,孤寂身影很显卓尔不群。
白云悠悠,青山连绵。
土堃忙里偷闲抽空看了一眼,好生佩服观主的本事,三言两语的工夫把个赵竹儿哄得笑逐颜开,没事人一样打闹,这等本事他学不来啊。
张闻风与赵竹儿讲了一遍与老龙争斗的过程,以及他当时的想法分析,还有老龙受创伤惊吓,承诺两千年内不会主动招惹是非,等等,末了,张闻风笑道:“生民受惠两千载,当记竹儿首功。”
有些话即使事后也要讲在明处,让不生气的竹儿心头舒坦。
赵竹儿很在意看不见摸不着的气运加身,这次方白兰浪费一道攻溃夺舍龙魂,换来老龙两千年安分守己的承诺,也不算太亏。
下界修士想要突破到六阶,除了修为、境界达到之外,还必须要获取下界气运,越多越好,据说是一条顺利晋级的路子。
说了好大一阵话,张闻风朝六七十里外往这边眺望的岳安言、乐子等人招手示意。
众人飞到近前,岳安言拉着赵竹儿去一边说私密话,乐子自去河边寻杨水兰和他师父,陈青桥、朱浔、以及另外两名赶来的道录院金丹修士,朝数里外那个戴帷帽不动如山的白裙女子拱手行一礼,既敬且畏,远处被横扫击毁的山头不计其数,无不证明方白兰的实力可怖。
张闻风简单讲了他们已经镇压住作祟妖物,两千年内无需担心,建议将驼峰山百里范围常设为禁区,道录院派遣两名金丹修士,常年在此地据守,防着外域修士偷偷潜入。
以他现今的身份,又是大安道录院护国天师,讲话分量自是很重。
朱浔没有打听镇压的到底是何等妖物,他从张观主口中得到准信,拱手谢过,当即飞剑传讯将消息发往京城,让道监、大天师放心。
三日后,土堃、杨水兰、荣书之联手布置阵法完成,河道也疏浚完毕。
杨水兰、乐子拱手与众人告辞,他们回柳枝河过自己的清静日子。
返回仙灵观,荣书之也没有待多久,告辞往东飞去。
张闻风每日除了功课、修行、悟剑,现今有大把时间陪着云秋禾在宗门上下转悠,两人偶尔下地劳作,或一起泼墨作画,神仙卷侣,羡煞旁人。
单独在洞府享受温馨的时光,张观主每次都记得顺手将聚水珠封禁,气得老游干脆沉睡闭关,还不稀罕看呢。
何广君自去与山长商议观主大婚的日期,来来回回两边跑了好几趟。
定在两年后的中秋日,到那时新的宫殿也修建完成。
不觉半个月过去,闻到味儿的小泥儿果不其然跑来了,抱着观主手臂叫“老爷”,转头又叫云秋禾“老爷娘子”,得了几颗碎龙骨的赏,又屁颠屁颠去缠土护法,这次得到的碎龙骨更多。
尝到甜头的小泥儿,和赵竹儿混一块,越发形影不离,小嘴甜得腻人。
赵竹儿也是个爱逗爱闹的性子,哄得小泥儿叫她“娘娘”,玩得不亦乐乎。
张闻风叫上云秋禾与岳安言,往南飞去,也不告诉她们是甚么事,神秘兮兮的,岳安言路上调侃云秋禾与观主太过亲密,她这个师姐什么都看不见,云秋禾说不过便动手追闹。
落到峣西河水虬滩往东十余里的湍急河面上空。
见观主四处打量北面峭壁,岳安言好奇问道:“还有谁在这里埋了宝物不成?”
“是啊,前峣西河水神尉言,当年留下一笔资源……找到入口了。”
张闻风笑指着一个尺许大窟窿口,峭壁上下,历经河水上涨下落侵蚀,留下了非常多的窟窿水洞,他掐动尉言教他的手诀,能察觉到尺许大洞口传出的微弱回应。
一点青色元炁弹去,入口岩石“轰”一下燃烧,洞口以肉眼可见速度扩大。
手上法诀再次变化,洞口深处传来“咯吱”“咯吱”的沉重声音,洞内黑黢黢的下方露出一个往下的通道,冒着寒气。
“寻宝啊,我喜欢。”
云秋禾很有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