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团火红焰火在数里外山头上空炸响,声传二三十里外。
张闻风动念间收了飞剑,将斗笠取下,双手端着递给法远和尚:“山高水长,大师,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还剩六十余里到边界,以如此意料之外的方式暴露行踪,再让和尚陪着没必要了。
法远也没有客气,接过斗笠:“等等,这几张符箓你拿着。”
张闻风接过展开一看,全部是山水挪移符,正是争斗用得着的实用好东西,笑着拱手示意,待要以最快速度离开此地,和尚又传音道:“我先走,道长保重!”
纵身跃起,和尚将头上草帽压低,往南方飞去。
一身白袍在夜空下树梢上方分外显眼,风驰电掣去得远了。
有两个方向紧着有焰火升空炸响,隐约听得人声。
张闻风拱手相送,和尚煞费苦心了,临走之际,还用如此方式大张旗鼓帮他吸引走暗哨,迷惑后面长途追来的高手,他心领了。
稍等片刻,他依然沿着河边脚不沾地飞掠。
路上再没有遇到埋伏着探查的黑巫傀儡之类,顺利出了大凉地盘约十余里,转而往东边林子遁走,这三日潜行路上,他特意请教过和尚,该如何规避占筮师的追踪。
饭团探书
在被占筮师掌握了身上气息物品的前提下,又没有遮掩天机宝物,想要躲过同阶占筮师的测算推衍,难度非常大。
他与和尚在白天歇脚时候做过几次尝试,发现他沉下心来施展木隐术,与树木融为一体时候,能够避开和尚用“因果律术”于细微中追寻脉络。
但是此法有一个弊端,他不能移动。
对他来说喜忧参半吧。
追杀他的三阶巫修分散了,在南方边界安置的高手相对较少。
用低阶傀儡、僵尸潜伏探查围堵的都是二阶巫修,其它地方的高手赶过来,需要时间,加上被和尚捣乱带偏了节奏,迷惑得到消息的占筮师,他大约有半个多时辰的先机。
沿着落宝岭大森林外围低空飞行五十余里,张闻风在路上分别埋下了三颗带有他气息的灵气石,用来扰乱占筮师的推测。
有和尚那个内行指点,他要让巫族的占筮师累得吐血。
转而往北飞行,又埋下两颗灵气石。
他用汲取的草木生机遮掩身上气味,再转往南方兜一个圈子,接近从大凉境往东南流向的长清河。
河面宽了倍余,不时有山涧溪水注入。
大森林里他沿河飞行,不易迷失方位。
他不敢飞在高空,必须借助树木低空飞行,免得被人老远看到身影。
随着深入落宝岭森林,河岸两边遭遇的小妖物多了。
不时有不知死活的小妖物从丛林、树上枝叶间蹦出偷袭,被他用九宫步身法快速躲过,唰一下甩开远去,他不想留下明显线索。
飞出三百余里,沿途埋设了几颗灵气石,来到他预设的“鬼影峡谷”。
长清河在这里一分为二,各奔东西,分道扬镳。
天也快亮了,先绕去十里之外分别埋了两颗灵气石,再返回峡谷对面山坡上的参天林子里,寻到朝东边隐蔽处一颗枝叶繁茂的大树枝丫上,盘坐其上,施展神通进入止静状态,汲取大树木气遮掩自身,缓缓调息怯除杂念。
他施展了木隐之术,有人在附近用神识再怎么扫视,都不可能发现他的踪迹。
但是一时间他却迟迟不能与大树气息融为一体,要命时候,时灵时不灵的本事不灵了,即使心如止水,仍然有些着急。
他告戒自己不能急,闭目默念经文,用无形金光冲刷自身。
相信有沿途的布置,能够让追踪推算的占筮师在不同的路段,消耗大量精力,测算天机者短时间内测算过多,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能让测算之人吐血甚至暴亡。
太阳出来了。
天空出现好几个用神识大范围扫视搜寻的修士身影。
他们交错飞行,不放过任何一处背阴处,特别是山洞,必定要搜了又搜。
初升的朝阳透过层层树叶空隙,点点斑斑洒落打坐不动的张闻风身上、脸上,调息良久的张观主身上突然涌起澹澹绿色,他脸上、手上露出的皮肤变得青绿,气息呼吸皆无。
他终于赶在巫族众多修士来到上空探查之前,与身下大树融为一体。
“咦,不对,怎么突然失去生机感应?”
空中一名穿着白袍的年轻人,手中托着一面绘制着古怪符文的古铜镜,其上悬浮的一枚白色毫针突然没有征兆乱转,怎么都控制不住。
“祁先生,有发现吗?”
有人看向白袍占筮师,发声问道。
白袍占筮师摆摆手,示意不要打扰他的思路,口中滴咕:“那家伙太狡猾,才理出一点头绪,用‘本源问命’法子取得成效,眼看要追到尾巴,被那家伙提前察觉给破掉了,哎,命苦啊,又得重新用‘占筮推命’来寻踪,那家伙故布疑阵,已经让老谷累倒……等逮到他,非得把他倒吊起来点天灯,太可恶了。”
收起“问命”用的古铜镜,白袍占筮师用双手使劲搓了搓脸皮。
从长檠城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