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一柄黑剑从何广君背后的剑鞘飞出,不过三尺,纤细锋利,倒飞上空丈许,再居高临下朝背后偷袭的张闻风当头迅猛刺去,发出锐利尖细破空声。
州城道录分院好些修士被何广君“切磋”过,不管是道法还是剑法,都输在切磋起来不要命的何疯子剑下,有些伤得不轻,到后来谁都不愿与何疯子切磋。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识何广君出黑剑。
斗剑台护罩外一片哗然。
“飞剑!”
“何疯子背后第二柄剑是飞剑!”
他们终于见到一个狠角色,逼得何广君使出了秘不示人的飞剑。
随即有人担心那位穿青色道袍的兄弟,要如何应对凭空多出来的一柄飞剑,能凭剑术压制得何广君如此被动的厉害高手,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识。
张闻风左手一抓,碧竹剑握在掌心,对着直刺面门的飞剑一个挑拨。
他现在沉浸在“止静”心境,分心二用如同两个人分别使剑,不见丝毫迟滞。
右手平刺去的枣木剑,一往无前,何广君等若是自陷困境,那片乱飞的剑气仓促之际不能调转散开,他倒要瞧瞧何广君如何应对他这一剑?
先手在他这边,何广君往前、往左右闪避不了的情况下,转身便慢了一筹。
“铛”,碧竹剑准确敲开飞剑,将飞剑打向左边。
纤细飞剑突然“砰”一声,化作五道大小不一的飞剑,或盘旋或调转方向,再次对张闻风发起攻击,如此出人意料的状况,使得张闻风动作稍滞。
他虽然能够凭借止静一心二用,毕竟只是一个人,本能地会考虑如何应对。
掌控飞剑攻击的何广君抓住时机转身一剑对刺。
破除平刺的最佳方式,唯有平刺。
木讷的脸孔上没有表情,他后发而剑先至,先机瞬间逆转。
他浸淫这一式平刺的时间和练习次数,远远超出后来居上的张闻风,对于平刺的理解,可以说当世无人能及,已经用得出神入化。
他眼中闪烁着疯狂,他没有用平刺的先机去压制对手的平刺,而是利用先机一刺到底。
同归于尽的打法,你刺你的,我刺我的。
只问意外不意外,刺激不刺激。
斗剑不光是比拼剑术高低,和剑式灵活运用,有时候还得有拼命的勇气。
气势不坠,以命搏命!
生死间砥砺心性剑心,寻求那一丝突破。
张闻风左手剑一式绚丽繁复的“飞花式”,防住从多个方向攻击的五柄起落盘旋飞剑,右手枣木剑毫不犹豫也是一刺到底,那就比比谁的手段更硬朗。
他自己的飞剑暂时没有用出。
斗剑台外面的云秋禾见光罩内两个家伙,杀红了眼不顾自身安危要以伤换伤,不,是以命换命,都是朝着对方的左胸要害下狠手,气得她跺脚直骂何广君:“疯子!”
心中焦急,谢护法怎么还不现身出手阻止?
莫秀峰看得双拳紧握,心惊肉跳,这是玩命啊。
其他人都屏住了呼吸,敢和何疯子换命的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沈思也没料到会是如此结果,看得目瞪口呆,手脚冰凉。
“嗤”,场中两人几乎同时胸口中剑。
所谓的先机,其实只是一刹那而已,高手相争,一刹那或许能够决定胜负,但是换命的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谁都讨不到好。何广君中剑位置爆发出耀眼金光,巨力撞击下,他往后倒退出数步。
一步一个深深脚印,化解着对手一击的力量。
张闻风身上冒出的光华非常混杂,有暗青和亮绿色旋转条纹,还有青如水的波光,内里是淡黄不甚起眼泛动,脚下“咚咚咚”后退,他左手一击飞花式将空中的数柄飞剑给一一击飞远处。
两人都没有吃亏,又都吃了点亏。
何广君发出畅快的干笑声,他身上穿着宗门的传承之宝“金衫宝衣”,胸口撞得剧痛,感觉无比痛快。
这才是真正的对手,岑三林那种投机取巧的剑客,他还真没有瞧在眼里。
挥手间,飞在空中的五柄飞剑合而为一,唰一下插剑归鞘。
“张闻风,再吃我一剑!”
何广君双手持剑,左手掌心顶着剑柄,往前稳稳一记平刺。
银色剑身上有复杂符文浮现,剑意将对手给锁定,他完全不担心那个猥琐家伙的生死,全身裹得龟壳一样,比他还过份,想死都不容易,正好试试他新领悟的手段。
当然应对不妥,肯定会受极重的伤。
因为这一剑,他可攻而不可收控,威力之大绝无仅有。
张闻风默念经文,神识触动道经第五句篆文,有无形金光如水流遍全身,削弱了对方的锁定影响,在剑神通即将出手的瞬间,他气海元炁树的那一线淡金色起了共鸣。
他恍然明白了,单手挥枣木剑,一劈到底。
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