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过后,趁着晚课开始之前的空暇,张闻风与驴子走去山下东边林子里。
指着前面三丈高枝头闹腾的归巢鸟儿,传音道:“你用爆音术试试,我看你使得怎样?”
驴子以为观主要指点它法术施展得对不对,欣然张开嘴巴,露出白牙,对着毫不知情的一只蓝黑相间羽毛的雀鸟哈了一下。
张闻风用灵眼术看到一团无形波动,突然在雀鸟头上爆发,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那只遭殃的雀鸟,石头一样朝地面掉落,吓得其它鸟儿四处飞逃。
闪身接住鸟儿,张闻风察觉比鸽子稍小的雀鸟没死,只是晕了过去,把震成脑震荡的可怜鸟儿放到地上,走开几步,对驴子道:“你朝我左边耳朵施放一记爆音术,我瞧瞧威力如何?”
指了指左耳,他已经能够控制青木化波术充塞耳孔的厚薄。
驴子越发佩服观主的本事,毫不客气对着观主一喷。
张闻风注意观察驴子施法的细微动静,左边耳朵“嗡嗡”一震,他用指头掏了掏发痒的耳孔,朝驴子点点头,道:“还行,学得不错,最好是嘴巴不要张开太大,你那长耳朵不要抖动,要悄无声息地施法。”
真是个人才,不,真是驴才!
早上好玩一样的教它,驴子好玩一样就学会,施展的威力不比栾廷三用出来弱。
驴子闻言大点其头,观主就是观主,一下子给予它受益匪浅的指点。
“说说,你是怎么理解的爆音术?用真实感受说出来。”
“真实感受啊……就是像观主你说的施展传音术差不多,把音波压缩一下,再解除压缩释放,观主,是不是我施展的方式还有不对?”
“差不多吧,今后得加强练习,对了,你不能对道观的人使用法术攻击。”
“明白,不能把法术用来对付自己人。”
“很好。你说说,你今后学会法术之后想干嘛?有什么打算?”
既然起了话头,观主想趁机听听驴子的心里话。
观其行听其言,他再决定教不教驴子其它法术,法不可轻传。
“打算啊……观主老大,我想学好本事后,能不能跟你一起行走江湖,行侠仗义,除暴安良,诛杀邪恶贼子强盗,做一个人人敬仰的驴大侠?”
听完驴子的心里话,张闻风用十年修炼的养气工夫镇压住内心震惊,和差点笑出内伤的情绪波动,鼓励地拍了拍等待肯定的驴子脑袋,多好的想法啊。
能如此想他也放心多了。
人家还是个孩子,每个少年心中曾经都有过一个行走江湖的大侠梦。
白纸一样的心灵,他今后得时常进行提点教导。
从开始的路子就不能走偏走歪了。
特别是老瘸子,满身的江湖习气,驴日的、老子等粗话常挂嘴边,人家是长辈他不能太过严厉训斥,但不能让老瘸子把单纯的驴子带到一门心思找母驴娘子的歪路上去。
得帮助驴子树立正确的世界观、驴生观,鞭策、鼓励它走正道。
张闻风深感任重而道远,笑道:
“可以!你行的!”
得到肯定的驴子“啊呃”嚎了一嗓子,表达它的兴奋之情,用脑袋顶门蹭蹭它的驴生导师观主老大。
“既然你有这份志气,我便再教你一招攻击法术:青木刺。”
张闻风脸上微笑,从怀里掏出册子,翻到记载木行基础攻击法门的“青木攒刺术”,逐字逐句念给驴子听,浅显地解释一番,他揣摩过手中的功法册子,对于青木攒刺术有一些自己的理解,虽然目前他还使不出来,修为太弱了。
或许驴子这个天才学会了呢?
驴子听罢,又一字不差地复述一遍,木头木脑思索着绕树木在林子里转圈。
地上的鸟儿终于苏醒,拍着翅膀叽喳直叫,歪歪斜斜飞起差点撞树上。
它简直是吓坏了。
……
事实证明,驴子对于青木刺法术学习一点也不天才,它费了两天时间也没掌握。
听了驴子的请教困惑,张闻风安慰它不要着急,慢慢修炼,切勿操之过急,或许是理解不够,得多花些时间揣摩等等,他自己其实还在苦恼爆音术的施展。
他懊恼地发现自己连一头驴子都不如。
当然他很沉得住气,按部就班地做功课、修行,用葫芦打来的灵泉水冲泡茶叶,日常饮用的都是灵泉水,每天早晚课后拉着二师兄在西殿喝一壶。
麦子下种,菽豆还没完全成熟,芸薹不急着育苗。
正是稍微农闲时候。
二师兄每天都忙得脚不落地,自从观主醒醐灌顶提点他发宏愿立大志之后,他打了鸡血一样浑身充满干劲,拿着观主交给他的测验法盘,在张家庄宣讲道观的新规矩。
两天时间便测试完所有适合年龄范围的孩子,最后挑选出来五人。
面对各种亲戚套近乎想塞人的行为,他一律拒绝,公事公办。
他性子耿直,认定的事情不怕得罪人,即使观主的大兄家孙子资质不符合要求,也坚决拒绝没有收录,事后与观主道歉。
观主笑着鼓励:“善!秉持本心,方得始终。”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