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平洋市,正值春夏交替,绵绵不断的细雨已经持续下了一周,丝毫没有要停歇的意思。
路边早餐店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一笼笼新鲜出炉的包子,散发着热腾腾的蒸汽,与这蒙蒙细雨竟有些相得益彰。遮雨棚下摆放的四五张折叠方桌,也是围满了人,好在都是随吃随走,倒也都能找到位置坐。
任维一身便衣打扮,上身T-shirt,下身牛仔裤,看上去就像个普通打工仔。此时也挤在一张桌子旁,有一下没一下地吸吮着手里的豆浆,眼睛紧盯着对面窄巷一侧建筑的二楼某个窗子。
昨天晚上,所里召开紧急案情会议,布置今天的抓捕任务,抓捕对象是一个三人偷窃团伙。从五月初开始,不到一周的时间里,派出所陆续接到辖区内几十起报案,平均一天超过10起,都是在地铁站,超市,购物广场,菜市场等人流密集的场所,其中购物广场发案率最高,犯罪分子采用“割窃手法”,手法老道纯熟,气焰十分嚣张。
对于这种疯狂连续密集作案的反常行为,只有一个解释,这三人准备干一票就跑。
经过连日来的跟踪调查,多方取证,也验证了这一猜想,三人都是外省劳改释放人员,近一年间在邻近几市都曾发生过类似案件,典型的流窜作案特征。
上报之后,上级领导指示:马上实施抓捕,以防嫌疑人再次外逃。
任维和另一位同事小马,得到的任务是,盯住后巷两端,防止嫌疑人翻窗逃走。满哥经验丰富,与另外几名警员,负责正面入室抓捕。
看了眼时间,距离行动开始还有5分钟。
脑中又过了一遍三个嫌疑人的信息。三人都是豫省人,20岁出头,从小喜爱武术,曾在同一个武术学校习武。高中期间因经常与社会闲散人员厮混,四处寻衅滋事打架斗殴,被学校开除。
之后不愿继续读书,开始混迹社会,20岁时就在当地打下不小的名头,被称为“三小义”,之后更是愈发不可收拾。在一次争地盘群殴中,下手过重,致使对方两人伤残,分别被判处有期徒刑1—3年。
两年前,先后出狱的三人再度聚集,通过在监狱狱友当中学习的偷窃经验,先在豫省三四线城市零星作案几次。三人有武术基础,身体灵活性等方面超出常人,几经实践练习后,手法愈加熟练,如此又在豫省各大城市陆续作案多次,引起警方密切关注。有几次被警方围捕时,都是依仗身手敏捷,逃脱了。
沉寂了一段时间后,一年前,三人开始流窜到本省各城市继续作案,但是在每个城市停留都不超过一周。
“练家子啊……”任维咀嚼着嫌疑人的信息,不禁有些咋舌。虽然在警校时也学过两年擒拿格斗术,考试成绩也不错,但与真正犯罪嫌疑人正面实战的经验几乎为零(制服过醉酒闹事者,站都站不稳那种),更何况对方可是很有实战经验的练家子。
“怕了吧?”一道清丽的女声在脑中响起。
“开什么玩笑,我是警察!我会怕!”任维暗自摸了摸腰间盖在T-shirt下的泰瑟电击枪,顿时有了底气。领导也考虑到了嫌疑人受过训练,极大可能会暴力抗法,让参与抓捕行动的警员都配备了电击枪。
那道清丽的女声,自然就是蓝芩的声音,两人此刻是意识交流,不用担心被旁边的人听到。
自从那日残魂耗尽所有力量,突破自杀者怨魂吞噬进入任维的识海,蓝芩就陷入了沉睡,本以为在这没有天地灵气的世界,神魂会慢慢消亡,没想到,几天前蓝芩居然自己苏醒过来了。
探查一番自身情况,原来残魂竟在浑然不觉中得到了滋养。惊喜万分的蓝芩实在是有些懵了,这个世界的天地灵气及近于无,这是她万分肯定的,然而摆在眼前的事实毋庸置疑,她的残魂确确实实得到了滋养,她也的的确确是醒了过来。
那么问题一定是出在这个宿主的身上。
蓝芩小心翼翼地察看了任维身体的每一寸,身体很年轻,相对于十方大陆那些以百年作为最小单位的修仙者来说,任维简直连个婴儿也算不上。元阳之身未破,气血在凡人当中也算旺盛,与十方大陆上娘胎里就开始修行的婴儿比,还相差甚远(十方大陆没有凡人)。骨骼经脉就更不用提了,修行者眼中蝼蚁一般的存在就是说他的,吹口气就变成渣渣了。
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蓝芩彻底迷茫了,百思不得其解,这也让蓝芩没敢贸然和任维交流。
直到第二天早上,任维出门上班,刚转出小区大门,迎面遇到了居委会的赵大妈。
蓝芩通过任维看到的赵大妈,周身被一层淡淡的金光围绕,久久不散。这是功德金光,修习佛门功法的修者都需累积功德金光,将其转化为功德念力,用以提升自身修为。十方大陆上三大仙帝宗门之一的镇海寺,便是修习佛门功法,修为高深的走出来,个个都金光闪闪。
赵大妈也是普通凡人,这身周功德金光隐现,应该是多年行善积德所致。这点凭任维当时的意念完全可以证明,一张张年轻女孩的照片在任维识海中闪过,赵大妈一次次苦口婆心地劝说在任维心头响起,赵大妈凭一己之力拯救光明街道不知多少单身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