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块?”庄大海愣了一下,“这人干嘛下这么重的本?”
程大伟回答:“底下一科长说自己想提拔当副经理,最重要这位科长是郝大光的老下属,你说这钱来的可真是时候。”
庄大海一听就明白了。
他说:“行,我马上派人去拿。”
当天晚上,刘科长送给程大伟的礼物顺利被省纪律委工作人员拿走。
几乎与此同时。
刘科长也在郝大光的眼神注视下拨通了省纪律委的公开举报电话。
刘科长实名举报扬城分公司书记程大伟收受下属贿赂,有录音为证。
呵呵!
有些人总觉的自己是最聪明的,把别人都当成傻子,当庄大海听下属说有人举报程大伟受贿的时候当时就乐了。
他问下属:“举报人是不是扬城分公司项目推进科的刘科长?”
下属当场目瞪口呆,问他,“庄副总,您也太神了!我这还什么都没说呢,您怎么就知道了?”
庄大海大声笑起来:“哈哈哈!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跳梁小丑!”
可不是跳梁小丑吗?
刘科长本以为自己送礼、录音、举报一条龙,速度快动作狠肯定能让程大伟被冠以收受下属贿赂的罪名被查处。
他万万没想到山外青山楼外楼。
他那点小伎俩早就被程大伟看穿了,不仅没能诬陷成功反而被程大伟倒打一耙说他“行贿领导金额巨大”被纪律委当立案调查。
第二天上午。
当刘科长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纪律委工作人员带走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遇上了多么强大的对手,当时他吓的不停喊着,“郝经理救我!”
刘科长的惨叫声让在场所有人心里都明白了什么。
据说郝大光一个人闷在办公室里整整一天都没出来,估计是没脸见人。
副经理丁爱中得知消息赶到郝大光办公室的时候整个人气的七窍生烟。
他当着郝大光的面一个劲抱怨:
“我看公司那帮人都疯了!”
“他们居然说刘科长出事跟你有关?”
“刘科长想要巴结程大伟获得提拔机会是他个人的事,他去给程大伟送礼也是他个人的事,怎么就非得把你扯上?”
“要我说,肯定有人在背后兴风作浪故意借此机会败坏你郝经理的名声。”
“郝经理你倒是说句话呀!外面的人把这事传的特别难听,你要是一直躲在屋里一声不吭岂不是坐实了那些人的揣测?”
任凭丁爱中如何的义愤填膺喋喋不休,郝大光今天看起来特别安静。
他想起刘科长被抓后自己打电话向常副总汇报这件事时,常副总说的那几句话。
他极其不耐烦的声音说:“郝大光,如果你大事小事都向我汇报我还要你干什么?以后这点小事不用向我汇报!”
听到常副总冷冷挂断电话的声音,郝大光感觉自己心里有个矗立许久的宝塔瞬间倒塌。
以前他每次向常副总抱怨程大伟滥用职权专制独行种种行径,常副总或多或少都会流露出几分同仇敌忾的愤怒。但是这次——没有。
常副总的异常反应让郝大光心里感觉到有些事情跟以前大不同。
如果说刘科长一事是郝大光奋起反抗程大伟“专制独裁”行为的最后一丝希望,随着刘科长被调查组的人带走审讯,郝大光觉的自己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注定是程大伟手下败将的结局。
丁爱中见郝大光一副黯然无神的模样坐在那心里不禁着急。
如果连郝大光都失去了斗志,那么像他这样一直以郝大光为中心的一群人该怎么办?
“郝经理,您倒是说句话呀。”
“你要我说什么?”郝大光终于开口。
“自从他程大伟来到咱们扬城分公司,他接连干掉了咱们三位副经理三位科长,现在又干掉了一个项目推进科的刘科长,咱们要是再这么忍气吞声下去,说不定我这个副经理的职位也快保不住了。”
郝大光看了丁爱中一眼,苦笑道:“我这个总经理的职位能不能保得住都难说,你还在担心你的副经理?”
郝大光一句话让丁爱中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他意识到,自己要想保住副经理的职位不能再指望郝大光了,靠山自己都倒了,依附在靠山旁边的大树能不倒吗?
得赶紧另寻靠山才行!
…..
办公室主任胡驰元这两天心情特别恶劣。
他按照书记程大伟的指示一天三遍往扬城市项目审批部门跑,本来早就该批复下来的有轨电车项目文件到现在一直没动静。
胡驰元今儿也是急了。
他再次走进负责批示的赵处长办公室后开门见山问他,“赵处长,请问我们扬城分公司的有轨电车项目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拿到项目建设许可证?”
赵处长不紧不慢翘起二郎腿说,“你着急也没用,项目建设许可证的审批程序是需要时间的,总得把所有的材料准备好才能批复?”
胡驰元指着面前一对准备齐全的材料问他:
“这些材料我们早都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