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没几步听到身后传来“啪”的一声。
金总把手里的文件重重摔在办公桌上,冲着他的后背吼起来:
“程大伟!这就是你对领导的态度?”
程大伟差点气乐了。
他原地转身,伸出一根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金总,“你在批评我的态度?你怎么不说说我进办公室这么长时间你什么态度?”
靠!
一个小小的经理助理居然敢跟省总公司一把手总经理正面刚?
金总脸上短暂的惊讶过后立刻弥漫满城风雨的愤怒,他一拍桌子从老板椅上站起来指着程大伟鼻子大声斥责:
“反了天了你!”
“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里是总经理办公室,是你随便撒野的地方?”
“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总经理?”
一般情况下,下属被领导指着鼻子骂了一通少不得心里畏惧,但程大伟脸上却波澜不惊。
他心里早知道金总根本没把他当成下属对待,而是当成仇人,若不是有法律制约说不定金总要当场拿把刀要了他的命才痛快。
对于这种充满恶意的领导,程大伟怎么可能任由欺辱?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程大伟站在那,眼神轻蔑看向金总:
“人与人之间尊重是相互的,金总打从进门就没给我好脸色看,我凭什么要尊重一个根本不尊重我的人?”
金总被他怼的一张脸气成猪肝色。
他指着程大伟的那只手不停颤抖,嘴唇却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足足过了快三十秒才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对公司的职位安排有意见,让你给图轰然当助理怎么了?你要是不愿意可以立马辞职!”
程大伟当即明白过来。
恐怕这才是金总今天特意亲自对自己任前谈话的目的,他巴不得自己主动提出辞职,这样一来不费吹灰之力就拔掉了自己这个眼中钉。
他想的美!
程大伟早已经历过太多被人恶语相向的场面,这样的口头激将法对他来说杀伤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金总就这么巴不得我辞职?”
“.….”
“不好意思!我暂时没有辞职的打算。”
“.…..”
“您放心,别说您安排我当图轰然的助理,就算您安排我当图轰然的司机,只要您没有正式开除我,我一定好好干。”
“.….”
“金总要是没什么要说的,我就先走了,毕竟助理的工作也挺忙的。”
说完最后一句话,不等金总做出任何反应程大伟转身就走,这一回背后半天没传出任何声响,估摸金总也被他不走寻常路的反应给弄懵了。
这是程大伟正式来省总公司上班遇到的第一个挑战。
他没想到堂堂省总公司一把手总经理居然心胸狭窄到如此地步?
自己已经被他明升暗降成了老对头图轰然的助理,这么大侮辱自己都和血吞下他还不满意,还指望自己主动提出辞职?
这家伙心思也忒毒了。
不过,调到总公司也不全是坏事。
都说患难见真情。
虽说程大伟是明升暗降调到总公司,老同学陶华半点没嫌弃他,一早约好了晚上给他接风洗尘顺道庆贺他来省总公司上班。
程大伟原本推辞说,“又不是升官提拔没什么好庆祝的”陶华不同意,非说这顿酒无论如何得喝。
老同学盛情难却,程大伟只好应承下来。
晚上。
省城红泥酒店。
位于闹市繁华地段的酒店门口早已车水马龙各式鲜衣怒马的宾客们络绎不绝从酒店大门涌入。
陶华订的包间在三楼,坐电梯上楼,走过一条铺满大红色牡丹花地毯的走廊,很快到了预订包间。
程大伟进门才发现,陶华不仅自己来了,还把自己的老领导冯心仪等人也请来了。
看到冯心仪坐在桌上笑盈盈看向自己,程大伟心里五味杂陈。
他理所当然在冯心仪身旁位置上坐下来,这次调到省总公司上班唯一让他高兴的理由就是——终于可以经常看到冯心仪了。
这些日子他是真想她。
有时候半夜三更想到她和儿子睡在另一个男人身边就觉的心口疼。
平日里忙工作倒也还好,下班后一个人的时候心里总觉的空落落的,恨不得半夜开车来省城找她。
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行!”
冯心仪说过,“如果把儿子的身世大白天下,两人之间的关系再也无法隐瞒,真到了那会一家三口哪还有幸福安稳的日子可言,恐怕冯心仪老公一怒之下会彻底断了一家人的活路。”
这件事一直是程大伟压在心底里最大的痛苦。
他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能不能听到亲生儿子正大光明叫一声“爸爸!”自己的女人还有没有机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叫自己一声“老公!”
但他期盼着,也努力着…..
除了冯心仪,陶华还邀请了几位省总公司其他几位领导的助理,大家都是领导助理,在工作经验上好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