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满激动口气冲程大伟:“哎呀我的程大部长你可算接电话了。”
“有事吗?”
程大伟一边说话一边抬头看向面前的电脑屏幕,屏幕壁纸是一条在绿茵草地上奔跑的小狗,看上去特别可爱。
也是。
有时候,狗比人可爱多了。
最起码,狗比有些人忠诚。
牛成贵透着焦急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来:
“程部长,我侄儿牛志奎一个多小时前被捕快从家里带走了。”
“据说捕快抓他的理由是他涉嫌偷盗公司贵重财物。”
“您说这事闹的,按说家里也不缺钱花,也不知道这兔崽子搞什么名堂居然偷公司的东西?”
“刚才我打电话跟捕快局长钟奎华商量了一下,他说只要受害方不追究这事就好办。”
“我思来想去这事还请求您帮忙才行。”
“听说园区负责这块工作的领导是纪律委的金浩然书记,能不能请你帮忙说说情,让金书记看在我的面子上放我侄儿一马。”
听到牛成贵噼里啪啦说了一通话,程大伟脸上露出一抹阴沉笑意。
他想:“如果牛成贵知道他侄儿牛志奎抽屉里所谓的‘赃物’是自己安排人放进去的,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自己?”
牛成贵说完话便等着程大伟表态。
他等啊等啊,感觉头发都快等白了,才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程大伟重重叹气声,“唉——”
牛成贵心一沉,忙说:
“程部长,我知道这事让您为难了,可我就这么一个侄儿,家里老人宝贝的不行,还请您务必帮帮忙。”
听到牛成贵的哀求声从电话里传出来,程大伟坐在老板椅上悠悠转了一圈,等到椅子停下来才说:“牛副县长,这个忙不是我不想帮,而是我帮不了啊。”
牛成贵一听这话急了:
“你怎么会帮不了呢?谁不知道园区的纪律委金浩然书记最听你的话?只要你给他打个电话,他肯定答应撤诉。”
程大伟不说话。
晾了牛成贵差不多十五秒才说:
“牛副县长,按说牛志奎平常也不缺钱,他怎么会干出偷东西的事呢?我看啊,这事十有八九跟你有关。”
“跟我有关?”牛成贵愣住了,“怎么会跟我有关呢?”
程大伟慢悠悠一点一点给牛成贵透露信息。
他说,“我听说牛志奎在公司人缘不错,对人也大方,要不是你在外面得罪人,恐怕人家未必会把这笔账算到你侄儿头上。”
牛成贵再傻这会也听出味来。
原本他也怀疑侄儿是不是被人诬陷,但他想想侄儿的秉性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也不奇怪,所以没往那方面考虑。
但是程大伟在电话里这么一说,他脑子里忽的想起自己和周副总达成合作的事。
程大伟现在又明明白白提示他,“是不是你在外面得罪了人,人家不能对付你,就把这笔账算在你侄儿头上?”
他得罪谁了?
除了得罪他程大伟还能有谁?
牛成贵想通了这一点顿觉被人掐住了脖子一口气不上不下卡在那。
过了好一会,他才说:
“程部长说的也有道理,只是不知道程部长能不能把话说的再明白一点,如果我牛成贵真得罪了人,不知道我怎么做才能让对方消气。”
回应他的是电话里传出一阵爽朗笑声:“哈哈哈……”
紧接着程大伟透着愉快声音从手机话筒里传出来:
“牛副县长怎么糊涂了?你得罪了什么人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能知道?至于怎么做才能让对方消气,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牛成贵哑然。
他没想到程大伟的答案居然是假装糊涂打太极?
看来,他压根就没想跟自己和解。
换句话说,他决定给侄儿牛志奎设下陷阱诬陷他偷盗罪名的时候就已经铁了心要跟自己翻脸。
牛成贵感觉自己心里仿佛有一团火“噌噌噌”往上冒,要是换做以前他早忍不住发脾气,但是今天——他不敢。
亲侄儿还在人家手里攥着,难免投鼠忌器。
再说,以前被他从普安赶出来,也是因为他手里又让自己滚蛋的证据!
牛成贵只能做孙子!
“程部长,大家好歹兄弟一场,你给我牛成贵一个面子,算我欠你一个人情。”牛成贵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恳求。
回应他的是——一突如其来串急促“滴滴滴”电话声。
程大伟居然把电话挂了?
他竟然挂自己电话?
牛成贵最后的那点耐心彻底被折磨殆尽,他气的手机重重砸到地上,新买的苹果十三香瞬间碎成四分五裂。
“玛格比敢挂老子电话?”
“你他么算什么东西?”
“行!”
“跟我牛成贵杠上了是吧?”
“咱们走着瞧!”
三天后。
程大伟正坐在办公室里看文件突然接到丁凤珍打来电话:
“大伟,牛成贵派人把我的酒店封了!”
“什么?”程大伟一激动差点从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