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胡守文的心情像是过山车从刚才的充满希望到现在的落入谷底,他心里比刘副书记更后悔冲动之下来做出来南城市的决定。
自己目前正在党校学习期间,安心学习不好吗?为什么要头脑冲动充什么助人为乐的英雄跑到洪城来呢?
金晓云这件事要是办不成的话,恐怕自己在班级同学心目中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威信会一落千丈。
南城市纪委书记看出两位领导骑虎难下的尴尬,在一旁陪笑建议:“要不然我想办法打听一下咱们南城市委常书记的时间安排,如果…..”
话没说完被刘副书记冷声打断,“不必!”
他听懂南城市纪委书记话里的意思:
“如果自己铁了心要帮金晓天,去拜访一下南城市一把手书记,说不定市委书记看在他这位省纪委副书记亲自登门的份上会同意放金晓天一马。”
对于市委书记来说,适合做领导派系斗争牺牲品的下属多的是,未必非得选这个金晓天。
胡守文也听懂了南城市纪委书记话中含义,他的第一反应也是反对刘副书记为了金晓天的案子去找南城市委书记买面子。
人情债最难还!
为了一个素未谋面、职位不高、又没有太深交情的金晓云,还不值得刘副书记做到这一步。
刘副书记扭头看了一眼胡守文,偏巧胡守文也正扭头看他,两人虽然没说话眼神交流已然达成默契。
刘副书记对洪城市纪委书记说:“不行就算了,这事在你权力范围内能控制就控制,控制不了就顺其自然。”
洪城市纪委书记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是真担心老领导把这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压到自己身上。
事情谈完,洪城市纪委书记起身告辞:“那我就不打扰两位领导休息了,明天一早我来陪两位吃早餐。”
刘副书记和胡守文两人对他点点头算是回应。
事情没办成,两人心情都有一点压抑。
胡守文对刘副书记表示抱歉:“对不起!都怪我考虑不周让你为难了。”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刘副书记勉强笑道:“大家都是老朋友了说话那么见外干什么?不过,以后你做事可得多考虑一二再做决定,不要做这种让你我很是被动的事情。”
前半句是交情,后半句是批评。
胡守文脸上一窘,低下脑袋虚心接受,“老领导,你放心,不会再有下一次。”
金晓云一直守在门外。
他看到洪城市纪委书记第一个走出房间连忙满脸堆笑迎上前,“怎么样?我大哥的事怎么说?”
洪城市纪委书记看了他一眼,淡淡回答,“你一会去问刘副书记他们吧”,说完转身离开。
金晓云心里一噎,又在门外等了一会,终于看见胡守文出来,连忙又满脸堆笑迎上去,“班长,我大哥的事怎么说?”
胡守文脸上不耐烦,伸手一指隔壁房间,“进屋说。”
隔壁房间三人正一边闲聊一边等消息,看到胡守文和金晓云两人推门进来立即围拥上来,周长贵问:
“班长,金晓云大哥的事办妥了?”
胡守文摇摇头:“刘副书记已经尽力了,事情太复杂我们也无能为力。”
胡守文说完这句话也不解释转身回自己房间休息,剩下四人却齐齐傻了眼。
过了好一会金晓云才反应过来,一副难以置信表情拉着程大伟的胳膊问,“我刚才没听错吧?班长说无能为力?”
程大伟有些不忍看金晓云透着绝望的眼神,小声安慰:“你也别想太多,咱们再想想办法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
“哪还能有转机?连省纪委刘副书记出面都没用还有谁能帮得了他?我大哥这辈子算是彻底毁了!呜呜呜……”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金晓云抱着极大希望和同学们一起来到洪城市,此刻所有希望像是被戳爆的气球无情破灭,他内心的痛苦无语言表。
“呜呜呜……”
看到金晓云哭的呜呜啕啕周长贵心里生出阵阵不耐烦。
他觉的自己一定是脑子抽了风才会心血来潮为了金晓云大哥的事出面把班长胡守文劝到南城来。
现在好了。
事情没办成还惹的班长满心不痛快,回到学校追根究底的时候班长说不定把这笔账算在自己头上。
要不是自己昨晚把班长从宿舍拉出来,开口请他帮忙,班长又怎么会面临今天这样的尴尬局面?
越想越烦!
周长贵忍不住指着蹲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金晓云呵斥: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你说你一个大男人遇到事情除了会哭你还会什么?金晓云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哭神转世,整天除了哭就是哭,奈奈的,你这样的人怎么到现在的位置。”
周长贵把一股怒火发在金晓云身上,旁边柳鸿运见状于心不忍,劝道,“你这是干什么?金晓云已经够伤心了你就别再怪他了。”
周长贵冲柳鸿运一瞪眼:
“不怪他怪谁?要不是他昨晚在宿舍哭哭啼啼装可怜,咱们今天能来南城吗?让班长跟着丢了那么大的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