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伟嘴里说着话,把侯老板给他准备的相关资料从公文包里掏出来,一分一分仔细排列好摆在朱慈宏的办公桌上。
不等朱慈宏从巨大的惊愕中回过神来,他又说:
“想必朱先生也不会忘记两年前你为了帮朱家拿下省城道路项目给某位领导送出的三百万吧?当初这笔钱是侯老板做的中间人。
这笔钱从支出到入账的流水,以及朱先生送礼时的录音资料齐全,你要是有兴趣可以拿回家多听几遍,反正我这里还有备份。”
朱慈宏彻底傻眼!
他整个人像是突然被雷击坐在那一动不动,眼神呆滞看向正在不停往外掏证据的程大伟,眼神像是看一个从未没见过的外星人。
足足三分钟。
朱慈宏才真正反应过来。
他头脑中反馈回来的信息让他突然像是放了疯一样把办公桌上的证据全都搂在怀里,满是恐惧眼神看向程大伟一迭声质问:
“你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是不是侯老板给你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想利用这些东西威胁我吗?”
“我跟你说,我…….”
朱慈宏说不下去了,满桌的证据面前他还能说什么?就凭这些物件,程大伟一个电话随时能把他送进监狱。
几分钟前还盛气凌人满眼轻蔑看向程大伟的朱慈宏此刻像是变了一个人,眼含恐惧冲程大伟透着乞求声音:
“程主任,咱们有话好好说。”
程大伟笑了!
“有话好好说?”他重复朱慈宏的话,带着极强的讽刺口吻道,“我记得刚才朱先生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刚才跟我说,像我这样的屌丝要是敢跟朱家作对会是死路一条?”
“你还说如果我不同意跟孔三凤离婚,不同意主动辞职离开天阳集团会让我付出不可想象的代价?”
朱慈宏脸色刷白。
他好不容易在脸上挤出一丝笑意对程大伟说:“程主任千万别介意,我那是随口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开玩笑?”
程大伟颇为玩味眼神看向朱慈宏,看到这位朱家二少爷被自己吓的差不多了,顺势把话往回收。
他今天来的目的是解决问题。
“既然是开玩笑,那我也想跟朱先生说几句玩笑话。”他说。
朱慈宏小鸡啄米点头,“您说您说。”
瞧瞧这孙子都被吓成什么样了?
连“您”字都用上了。
程大伟也不客气,痛痛快快提出三个条件:
“第一,省总公司纪检组的人明天必须滚出普安子公司并停止一切调查;第二,王子瑞那贱人必须被免职;
第三,我会尽快跟孔三凤办理离婚手续,她离婚后嫁给谁是她自己的事跟我无关,你们朱家不能再因为这个女人叨扰我。”
朱慈宏脸上露出为难:“您说的第二条和第三条都是一句话的事,可是这第一条?”
听出朱慈宏话里的犹豫,程大伟冲他瞪一眼,“怎么?朱先生宁可坐牢也要继续跟我程大伟谈条件?”
朱慈宏吓的连连摆手:
“不是不是,关键对于普安子公司的调查是省总公司常副总的意思,他的决断并不是我来左右。”
程大伟闻言冲他冷笑,“行啊,既然你搞不定常副总,这三个条件当我没说,咱们各凭本事继续玩吧,看谁笑到最后!”
说完,他站起身来扭头就走,吓的朱慈宏连忙一把拉住他,“程主任留步!第二个条件其实想想办法也不是不能达到。”
程大伟一脸不耐烦,看向朱慈宏的眼神像是看一只令人厌烦的苍蝇:
“说!”
朱慈宏什么时候在人前低声下气过?但是此时为了保住自己后半辈平安也不得不腆着脸小心讨好眼前这位大爷。
“程主任请放心,我们朱家和常副总的交情不是一两天了,要想让常副总不敢继续对你下手有个好办法。”
程大伟:“.….”还不快说正题?
在程大伟犀利眼神注视下,朱慈宏紧张的咽了一下口说继续说:“常副总最大的软肋就是他的女儿常怡,咱们可以想办法对常怡下手。”
“什么办法?”程大伟问。
朱慈宏说:“常怡这些年经营一家建筑公司,手里的项目大都是她父亲下属帮她拉来的,之前你们南城分公司有位副经理谭亚明帮常怡拉的项目最多。
只要想办法让省总公司的庄大海副总同意对常怡手里的项目进行调查,一定能把其中违规之处查出来,到时常副总为了保护女儿绝不敢再跟你过不去。”
看着朱慈宏嘴巴一张一合主动献计,程大伟眉头紧蹙。
他心里明白,以自己目前的职位想要斗过省总公司二号领导常副总何其艰难,但是朱慈宏这番话却给了他信心。
打蛇打七寸!
既然朱慈宏已经告诉自己常副总的七寸在哪,想要掐住他的喉咙让他乖乖就范可就容易多了。
“光是嘴巴说有什么用?常怡手里那些项目有哪些违规的地方你有证据吗?”程大伟冲朱慈宏不耐烦道。
从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