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仁贵借此得出结论:
“程大伟的提拔打从一开始就存在严重的违规,他那种废物被提拔起来完全是各种外力因素促成,跟他个人工作能力没有半点关系。”
于是,吴仁贵打着“矫枉过正”的旗号,要求南城分公司纪检组的人务必要紧锣密鼓查清楚程大伟“行贿被提拔为招商科长”“为了对付赵红霞滥用职权”“为了扳倒方洪奎违反法律法规”等诸多问题。
一时间,由吴仁贵嘴里说出来的话变成一盆盆脏水接二连三泼到程大伟头上。
尤其是吴仁贵居然把当年好心提携他的省总公司牛副处长挖出来?让程大伟深刻意识到自己接下来极有可能要面临从未有过的巨大职场风暴。
毕竟事情一旦牵涉到省总公司的领导绝不是吴仁贵一人能力所及。
程大伟有理由相信:
这次以吴仁贵出头引发对自己的一连串报复目的明显打击很有可能是孔家人齐心协力想要对自己赶尽杀绝。
突如其来的各种打击像是一张巨大的网把程大伟包裹其中,让他觉的无比压抑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突破口。
吴仁贵开会的当天夜里,程大伟辗转难眠。
凡事不能琢磨,琢磨透了总能想出门道来。
他经过了一整夜的思考理出一个头绪:眼下最要紧是绝不能让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受到伤害。
做人不能不仗义!
他想,“孔家人不就是希望看到自己倒霉吗?那自己干脆辞职拉倒,这样一来最起码能平息他们的怒火,不会把火苗蔓延到无辜的人身上。”
程大伟是个行动派。
他心里有了决定,第二天一早火速赶往省城。
省总公司庄副总的办公室,程大伟一脸颓废进门。
庄副总看见他却像是早猜到他要来,走上前拍着他的肩膀乐道:
“我昨天还跟牛副处长打赌呢,不出三日你程大伟一准来省城,没想到这才第二天你就来了?”
或许是受到庄副总笑容的感染,程大伟勉强冲他挤出笑,奇怪问:“庄副总怎么猜到我这两天要来?”
庄副总仰头“哈哈”一笑,“南城分公司的吴仁贵真是小人多作怪啊,把动静整的那么大,我就算不想知道也难哪。”
程大伟心里暗说一句,“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没想到消息这么快已经传到了省城。”
也好,省得他向庄副总解释一大堆。
他满脸愤慨对庄副总说:“吴仁贵给我扣的那些大帽子全都是诬陷,我程大伟做事向来遵纪守法。”
庄副总见他生气,安慰道:“放心,放心,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你先坐下喝杯水咱们慢慢说。”
程大伟听话坐下来。
他看见庄副总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水又把茶杯放下,便把自己今天的来意说出来:“庄副总,我想请你帮个忙。”
“说。”
“我想向公司领导提出辞职,希望公司纪检组调查我的问题时不要牵涉无辜,尤其不要连累到省总公司的牛副处长,其实我和牛副处长之间……”
庄副总意外眼神看了他一眼,“你要辞职?这么大的事你到底想清楚没有?真要是辞职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程大伟笃定口气:
“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牛副处长当初好心帮我,我不能因为自己和吴仁贵之间的恩怨连累他。
眼下我辞职是最好的解决问题方法,只有这样才能让吴仁贵消气,让孔家人消气,只要他们消了气就不会再找牛副处长麻烦。”
庄副总两眼盯着他,看了好一会脸上的笑容渐渐荡漾开来。
“好兄弟!我果然没看错你!”
程大伟一脸无奈摇头:“都怪我不自量力得罪了吴仁贵,要不然也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连累朋友。”
庄副总眉毛一挑冲他反问道:
“什么下场?吴仁贵让纪检组调查你的事出最后结论吗?你凭什么就断定自己肯定有问题?”
“再说了,侯老板举报吴仁贵的事到现在还没解决呢,他吴仁贵自己一屁股麻烦还没解决还有闲心来盘弄你?我看他是脑子有病,真是自己要死了不去医治,却去陷害别人。”
“这么跟你说吧,昨天我和牛副处长已经详细讨论过你的问题,这件事总归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你不用担心。”
庄副总一番话让原本一脸颓废的程大伟眼里闪出希望,他带着几分探寻口气问庄副总:“您的意思是?”
庄副总一拍桌子板上钉钉口气:
“我的意思是既然他吴仁贵要作死那就让他往死里作,俗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歪,你程大伟没做过亏心事怕他干什么?我倒是要看看真相大白的时候他吴仁贵还怎么嚣张?”
庄副总说完这话顺手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对着电话说,“牛副处长吗?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程大伟一时猜不透庄副总这种时候把牛副处长叫过来有何用意。
但他从庄副总轻松的表情里看出在他眼里认为自己被吴仁贵勒令纪检组调查的事压根不算什么大事。
不知道为什么?庄副总浑不在意的态度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