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程大伟抬脚要走连忙收起笑容抬手阻止:
“正事还没说呢,你先别走。”
程大伟收回脚,言简意赅:
“说!”
吴仁贵觉的面子上挂不住。
明明他才是领导,是此次权利博弈的胜利者,凭什么程大伟像个大爷似的掌控双方谈话主动权?
“哎你程大伟对领导什么态度?”
他还想抱怨几句,没想到程大伟立即起身抬脚就走,那情形压根没把他这个总经理放在眼里。
吴仁贵慌了!
“你回来!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话里俨然有几分恳求的意思。
程大伟这才回头两眼盯着他不耐烦道,“事不过三,你要是再多说一句废话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吴仁贵心里暗暗嘀咕,“难道你现在就给我面子了?”这话他不敢说出口,生怕程大伟一不高兴拔脚就走。
吴仁贵赶紧把话切入正题:
“我今天找你来,主要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我准备把你安排到另一个子公司继续当主任。”
程大伟懒得跟他费唇舌,这家伙怎么可能主动给自己谋好处?此事其中定有猫腻!
他简洁明了问:
“条件?”
吴仁贵倒是一愣。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脸上浮出几分笑容道:
“只要你答应和孔三凤分手,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更好的职位,更好的环境,你我之间也就不再有矛盾,你也知道,以我现在的身份,想要提拔你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程大伟从鼻孔里冷嗤一声,“我从不拿感情做交易。”
这是拒绝的意思。
吴仁贵脸冷下来:
“程大伟!我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应该知道你和孔三凤的事我岳父岳母绝不会同意,你别痴心妄想当孔家的女婿。”
程大伟不屑:“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似的上赶着要当孔家女婿?我跟孔三凤谈恋爱的时候压根不知道她的家庭条件,要是早知道有你这样的姐夫,我真的感到很丢人。”
吴仁贵不信:
“你就吹吧,仗着孔三凤跟你领了结婚证以为孔家人没法子对付你是吧?我跟你说,你这种唯利是图的凤凰男我见多了,今天你给我一句准话,到底同不同意跟孔三凤分手?”
程大伟:“这问题你应该去问孔三凤,只要她同意跟我分手我没意见。”
吴仁贵:“要不是孔三凤一根筋我能来找你吗?”
程大伟:“那我就没办法了,我这人向来是个负责任的男人,孔三凤既然跟我领了证,她不愿意分手我绝不会逼她。”
“你?”
吴仁贵气的脸红,“你别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对付你!你要是再赖着孔三凤我一定会让你死的很难堪!”
看到吴仁贵咬牙对自己发狠,程大伟心里冷笑。
难道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就不让自己难堪吗?费尽心思以权谋私找由头撸掉了自己的主任头衔,现在他还有脸说这话?
程大伟没什么兴趣跟吴仁贵废话。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话还没说完呢,你不准走。”
“有事?”
“孔三凤的事情!”
“我该说的都说了,再见!”
程大伟当吴仁贵的话是个屁,看也没看他一眼掉头就走,气的吴仁贵在背后一阵气急败坏骂。
晚上,回到家。
程大伟意外发现侯老板正等在家门口。
侯老板看上去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神色憔悴,脸上瘦巴巴,一点肉都没有,眼神也透着萎靡。
最近一段时间,侯老板经常做噩梦。
每次都梦见当年的柳老师两眼流泪看着他,一句话都不说却让他内心充满了愧疚想要伸手拉着她说声对不起却怎么也拉不到。
有时还会梦到他和柳老师当年生下的那个女儿。
梦里那女孩长的跟柳老师有点像,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含笑看着自己叫“爸爸”,他想伸手抱她却一次次抱空。
第一次从程大伟口中听到他提及尘封已久的往事时,侯老板的内心是无比恐慌的,他担心当年的丑事传到自己老婆耳朵里闹的家宅不宁。
时间长了,他心里的不安渐渐少了,内心深处更多是对柳老师以及从未谋面的女儿无比愧疚和对往事的悔恨。
年轻的时候,侯老板家里穷,人在穷的连饭都吃不上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赚钱养活自己,养活一家人,所谓的“爱情”如同镜花水月不切实际。
当年的他为了生活在柳老师最需要的时候当了缩头乌龟,这件事成为他这一辈子掩埋在内心深处不可言及的痛。
现在他人到中年经济条件富裕了,内心深处却渐渐空虚起来,除了挣钱不知道还应该干些什么,活的像个空壳人。
直到程大伟找到他,说起当年被自己抛弃的亲生女儿,侯老板才赫然发现,其实他一直在后悔。
他对不起柳老师的一片痴情更对不起二十多年从未谋面的女儿,今晚特意来找程大伟,想要从他口中得知自己女儿的下落。
他现在有钱了,希望用金钱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