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汉生活唯一的好处——自由。
尽管这自由显得有些孤单,但是你想去哪就去哪没人管是真的。
熟悉程大伟的朋友都知道,他从小喜爱钓鱼。
上班后保持下来的唯一爱好就是钓鱼,哪怕以前工作再忙,他每个月总会抽出时间去郊外河边钓鱼。
自从他到普安子公司当主任后,因为公务繁忙钓鱼的次数反而少了许多,现如今公司经历了一番折腾迎来了稳定的局面,他终于有时间去钓鱼了。
下午两点左右。
程大伟把钓具放进后备箱,自己爬上轿车出了小区大门直奔自己以前经常去的郊外河边钓鱼。
当他驾车去往郊外的时候半点没发现,有辆略显破旧的银色面包车一直不紧不慢跟在他的车屁股后头。
二十多分钟后。
程大伟的车在郊外河边停下来,那辆银色面包车也慢慢停下来。
满腹心事的程大伟压根没注意那辆面包车的存在,车停好,他从后备箱拿出钓鱼工具慢悠悠给钓钩上饵。
此时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头顶烈日炎炎,河岸边马路上除了程大伟的车和那辆银色面包车没有其他车经过。
这让蛰伏在银色面包车驾驶座上头戴鸭舌帽和墨镜的男人终于敢大着胆子把一直低埋的脑袋抬起来。
在他的视线范围内看到:
程大伟慢条斯理上好了鱼饵,拿了个专门为钓鱼准备的小椅子小心翼翼穿过一片半人高的荒草地往河边走。
直到他亲眼看到程大伟在河边坐下来,放好钓竿盯着河面发呆,这才小心翼翼打开面包车的车门悄无声息下来,手握一根碗口粗的木棒轻手轻脚往程大伟靠近。
郊外一片安静。
除了风声和周围草丛里不时传来昆虫鸣叫声几乎没有什么杂音,当程大伟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声回头看的时候已然迟了。
他一扭头的瞬间看到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人正高高挥舞着手里的木棍照准他的脑袋毫不犹豫砸下来,紧接着脑袋一晕倒在地上。
四处依旧是一片静谧。
带着鸭舌帽的男人却如释重负般长长松了一口气,他转眼看一圈四下无人,放心摘下自己的帽子和眼镜。
尽管男人头发凌乱面容沧桑却依旧能让人一眼认出此人是——被南城分公司开除的前任副经理谭亚明。
要说谭亚明也真够惨的。
自从他被单位开除后没了经济收入,之前就跟他感情不和的老婆二话不说跟他离了婚。
由于他和小姨子朱海梅的关系众人皆知,是追求但是没有结果,为了朱海梅把自己家里的老婆都忘记了,作为婚姻过错方,谭亚明不得不接受净身出户的现实。
四十多岁的男人工作没了,家也没了,最要命的是手里一分钱都没有,吃饭的钱都没有。
谭亚明头一次体会到“走投无路”的滋味。
离婚后,周围的亲戚朋友一个个对他像是躲避瘟神似的避之不及,这让他一次次体悟到世态炎凉。
如果说亲戚朋友的嫌弃眼光让他心生寒意,那么小姨子朱海梅对他决绝的态度则让他彻底对这个世界绝望。
说到底,要不是朱海梅举报他,他也不会被公司开除,倒头来他主动找朱海梅和好,希望跟她共度余生却被朱海梅像是嫌弃一条狗一样赶出门。
朱海梅的绝情成了压跨谭亚明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也让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报复那些害自己沦落至此的仇人。
所以他之前控制不住冲动闯进朱海梅的办公室差点掐死她,还曾跑到程大伟家放了一把火想要趁着夜深人静活活烧死他。
只可惜,朱海梅和程大伟都命不该绝。
尤其是程大伟。
之前每天晚上都回家休息,恰好谭亚明放火的那晚他没回家,让谭亚明苦心设计的报复计划落空。
不过,谭亚明并未气馁。
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在悄悄跟踪程大伟。
这几天,看着他和小情人刘燕在出租屋里朝夕相处,看着他在小酒馆里借酒浇愁的时候跟人打架受伤,也看到他和唐晓丽进了房间一整夜没出来。
在跟踪程大伟的过程中他一直在寻找机会,寻找一个一击得中让程大伟断绝生路的机会。
没想到机会来的那么快!
当他看到程大伟一人开车来到郊外钓鱼,当时就意识到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赶紧拎着早已准备好的木棍跟上来。
…..
当程大伟醒来的时候第一感觉是头痛欲裂。
他睁开眼,看到面前是一个四面透风的破屋子,这屋子看起来像是乡下人遗弃已久的老房子,屋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屋里也没有人,但是屋外的阳光透过屋顶的漏缝照进来让他明白现在应该是大白天。
他本想从地上站起来,挪动身体才发现自己手脚被什么东西紧紧捆住,这让他心头一凛顿时意识到危险。
他猛的记起自己晕倒前似乎看到有个头戴鸭舌帽的人手拿一根木棍砸向自己的脑袋,现在自己又被捆了双手扔在这破房子里。
难道…..自己被绑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