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燕嘲讽他,“你也只有用得着我的时候才会主动打电话给我,说吧,这次又准备请我帮什么忙?”
程大伟笑嘻嘻:“你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嘛,我不过是想找个由头请你吃顿饭而已。”
孙晓燕耻笑他:“拉倒吧!你程主任的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上回请我喝一杯咖啡害我累了一个月,这回你还是有话直说吧。”
孙晓燕的心直口快逗的程大伟“哈哈”大笑,他突然发现其实跟女记者打交道可比公司里那帮老狐狸舒服多了。
既然孙晓燕直奔主题他也没必要跟一个女人藏着掖着耍滑头,索性把实话跟她说出来:
“我们公司工地有几个工人在正常施工的时候被人给打了,警察已经出面了,但是我担心对方有钱有势把事情掰歪了,所以想请孙记者帮那些受伤的工人主持公道。”
孙晓燕玩笑口气:“我可以不帮吗?”
程大伟笑:“以孙记者的正直恐怕见不得弱者受欺不闻不问吧?”
孙晓燕气的在电话淬他一口,没好气道:
“反正你就是摸准了我的脾气见不得不公平的事是吧?行啊,这事既然我都已经知道了当然要管到底。”
程大伟趁热打铁提议:
“要不我这就派车去接你?毕竟你们新闻是要讲究时效嘛,等你来了我安排受伤的工人立刻和你见面。”
孙晓燕答应下来。
一夜过后。
关于鑫源酒店老板带领酒店员工为虎作伥打伤施工队工人的新闻铺天盖地而来,报道中记者一针见血提问:
到底是谁给了鑫源酒店员工那么大的胆子?让他们在光天化日之下打伤了工地上几名普通的建筑工人?
这样的质问无疑把矛头直指幕后,让一些和鑫源酒店老板赵红霞原本保持利益关系的人纷纷人人自危。
突如其来的新闻效应让南城分公司总经理金浩然瞬间处于被动。
他立刻打电话给程大伟,要求他,“你必须在二十四小时内把新闻给我压下来!绝不能再让这则新闻再出现。”
程大伟冲他冷笑:
“金总这是拿我程大伟当神通广大的神仙吗?鑫源酒店的人主动挑衅打伤了我们的工人,难道你还想要让我们受伤的工人忍气吞声?你要是认为这样做好,可以和工人们说说,我是说不通!”
金浩然呵斥他:“你该知道这则新闻再这么扩散下去会有什么后果?万一省总公司的领导问责下来…..”
金浩然话没说完被程大伟打断。
他说:“金总,你想快刀斩乱麻解决问题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说!”
在这个节骨眼上,哪怕程大伟提出再为难的条件,只要他金浩然能做到他必定会义不容辞。
一旦新闻效应扩散开来,省总公司领导问责下来头一个倒霉的就是他金浩然,普安子公司接连出事,他这个分公司总经理难辞其咎!
程大伟只有一句话:“叫丁爱珍立即滚蛋!”
金浩然语塞。
他没想到程大伟会在这种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这分明是借机要挟?他好不容易把丁爱珍塞进普安子公司才不到两个月,难道要他再亲手把人弄走?
他不愿意。
程大伟见电话那头的金浩然半晌没说话,早已猜出他内心的纠结犹豫,冲着电话幽幽道:
“金总,这次的事您到底是选择弃卒保车还是选择一杆子打翻一船上的人,可就全看你了,你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不等金浩然回话,程大伟抢先挂断电话。
手握电话的金浩然气的肝疼。
明知道程大伟就是在赤果果的威胁自己,但他心里却又明白,程大伟说的话的确很有道理。
思前想后。
金浩然心里总算有了决定。
他亲自打电话给丁爱珍:“丁副主任,要不然你这几天办理一下调动手续回南城分公司吧?”
听起来是疑问句,其实哪有丁爱珍拒绝的余地?
丁爱珍接到电话脸色大变,她嘴唇哆嗦了半天才问出三个字:
“为什么?”
金浩然还能怎么说?
难道亲口告诉她,自己被程大伟威胁了,实在是没辙不得不把她从普安子公司调回来?那他身为公司总经理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丁副主任,你在普安子公司才干了两个月就捅了那么大的篓子你让我能怎么办?你要是现在调回南城分公司至少事情还留有余地,难不成你真要在那等着程大伟开除你?”
“我?”
成也萧何败萧何!
当初把丁爱珍一手提拔到普安子公司当副主任的人是金浩然,现在一个劲要求她离开的人还是金浩然。
尽管丁爱珍满心不情愿,但也不得不承认金浩然说的话有道理。
起初金浩然满心巴望着自己到普安子公司掌控局面扳倒程大伟,却不料现在居然是自己落一个狼狈而逃?
丁爱珍好恨!
她恨自己怎么就大意失荆州一不小心落入了程大伟的圈套?
现在回想当初自己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