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伟没说话,看向金海的眼神却透出冰寒。
到了这会,他要是还看不出来金海故意找上门来挑衅那就真成冯心仪口中说的傻子。
可惜,金海对他的冷漠不屑一顾。
他脸上维持一抹假笑冲程大伟:
“我呢,过来跟你程科长说一声,在我提拔公示没结束期间,我得赶紧请假出去玩一圈,要不然以后当了副科长可就没那么清闲了,毕竟做了副科长要带人工作,是不是?”
看起来,金海这是请假来了。
程大伟却从他的言语中感觉到了傲慢张狂。
金海打从一进门开始,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含沙射影话中带刺。
他这哪是过来跟自己请假?
他分明是故意挑衅自己身为科长的权威?
程大伟默默在心里劝自己,“别跟一条狗计较,难道狗咬你一口,你也要咬回去?”
好不容易憋住心头火,听见金海又说:“程科长请放心,等我旅游回来,我这个副科长一定好好配合你工作。”
“好好配合”四个字,金海特意加重了语气,其中缘由不言自明。
金海说完这句话,吊儿郎当双手插裤兜里转身离开。
打从他进门到离开,就像是一个人在演独角戏,从始至终,程大伟一句话也没说。
但他却早已被气的两只手拳头握紧,恨不得追出去把嚣张狂妄的金海一拳打倒。
金海走后足足三分钟。
程大伟好不容易平复自己的情绪,深呼吸一口气对自己说,“不着急,反正是来日方长,倒要看看谁有本事笑到最后!”
人要是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
因为金海的事,程大伟一整天心里不痛快,晚上回家一进门又看见两座瘟神黑着脸坐在自家沙发上。
老丈人和老丈母娘来了。
秦海媚正坐在一旁陪着老两口说话。
三人见程大伟进门,齐刷刷眼神看过来,尤其是丈母娘眼神中似乎透着某种期待。
可惜她失望了。
程大伟今天心情差到半点演戏的心情都没有,进门后冷冷看了三人一眼转身回屋关上门。
“觥咚”关门声像是开启了丈母娘愤怒情绪的开关键。
隔着一道门,程大伟听见丈母娘冲秦海媚抱怨:
“这就是你找的男人?见了长辈半点礼貌都不懂?你说他一进门脸拉那么长给谁看呢?老娘来就是看他的猪脸?”
秦海媚陪着小心,“妈,大伟他肯定是工作太忙心情不好,您就别跟他一般计较了。”
兴许是因为明白自家闺女最近正一个劲巴结讨好女婿,丈母娘发泄了几句牢骚话便闭上嘴巴。
程大伟躲在卧室虽然清静,但他要想洗漱就必须开门出去,因为他住的客房里没有洗漱间。
他一个人坐在卧室里静静平复了一会情绪,起身拿好换洗的衣服,打开门直奔洗澡间。
从开门出去到关上洗澡间的门,整个过程他用时绝不超过五秒钟,动作之快让坐在沙发上的三个人脸上纷纷露出诧异表情。
秦海媚见状,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压低声音对母亲说:
“妈,我之前怎么跟你说来着?程大伟现在避我如蛇蝎,根本不愿跟我多说一句话。”
丈母娘一脸怒其不争看向女儿:
“那你就不能想想办法?我听说咱们南城市捕快安局一把手的老婆就在他们单位,你弟弟的事只要他肯帮忙一准成。”
秦海媚满脸无奈:“他要是肯帮忙还能拖到现在?海文出事当天我就跟他提了,您是没听到当时他说话多难听?”
丈母娘抱怨地口气:“他说话难听你就不会忍着点?不管怎么样,先把你弟弟弄出回来再说,看守所那种地方条件多差你又不是没看见,你弟弟怎么受得了?”
秦海媚:“.….”
今天下午,母亲打电话说要亲自来找程大伟让他帮忙把弟弟从看守所捞出来的时候她就持反对意见。
她跟程大伟整天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对这男人如今的冷漠和绝情的认知比父母更透彻。
她劝母亲:“我看您还是算了吧,程大伟既然说了不管海文的事肯定不会管的。”
母亲在电话里骂她,“没用的东西,一点小事都办不好”非得拉着父亲一块过来跟程大伟正面过招。
你瞧!
刚才一进门就被程大伟撂了个冷脸气了半天才消停,这会见程大伟出来洗漱,老两口又开始蠢蠢欲动。
秦海媚母亲推了一把父亲:“一会你去洗手间门口堵着,他今儿要是不答应帮忙把海文弄出来,你就堵着他不让他走。”
父亲一脸为难:“万一他翻脸怎么办?”
母亲一脸怒气汹汹:“还反了他了!怎么着我俩也是他长辈,我就不信他敢对我俩动手。”
秦海媚坐在一旁一脑门子黑线。
无论是父母还是程大伟,两方都是她得罪不起的角色。
一想到万一过一会父母和程大伟在洗手间门口真起了冲突…….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坐在沙发上的老两口听见洗手间里的水声渐渐变小,丈母娘立刻用胳膊捅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