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六现在是轮流搞报幕和主持的,今天该年晴了,位居阵型正中的她又离开凳子,单手握着鼓槌往前两步面对观众席,酝酿着摆出了昂首挺行的气质:“尊敬的各位来宾,尊敬的各位领导,亲愛的姐妹们,亲愛的兄弟们,大家,晚上好!”
乐迷们好像也还不是那么熟悉三零六,对于台上那种典型的上上个时代的播报腔,观众席上没出现什么明显反应,稍有的不适和意外都在克制之中,大家继续保持住对舞台的尊重,甚至还有一些人拍巴掌。
“新的一年,新的征程。”年晴左右兼顾,上下倾诉:“新的祝福,新的期待。2010年在成长和收获的喜悦中蹦蹦跳跳地过去了,2011年在希望和奋进中展翅飞翔而来。”
台上慷慨激昂地说完了还保持着那种姿态,观众们就拍拍手,显出包容和接受。别说观众了,台上女生们也终于松了口气。
年晴却像入戏了出不来,站在那里思绪万千的模样,可能都有听众替主持人捏把汗了,年晴才再开口:“今天第一首曲子,献给我们出生的年代。”声音又平常了。
好些人再看看节目单,第一首《云宫迅音》,作曲许镜清,改编柴丽甜。有观众似乎明白了开场词的用意,笑一下。
年晴还没说完呢:“二十多年,这个世界改变了很多,我们也经历了很多……”
伙伴门也都看向值日生,有一些明显的讶异。年晴转头,看向刘思蔓那。刘思蔓回看,有点茫然。
齐清诺又出来抢风头了:“隆重介绍,三零六打击乐头号美女年晴,麻烦大家下次出场先叫她的名字,不然容易受打击。”
一些笑声,还有人配合:“年晴,认识。”
齐清诺还没完了:“顺便介绍我们吹奏部一号佳丽柴丽甜,甜甜。”
柴丽甜也是脸皮厚,笑吟吟站起来吹了一串滑音。
观众们边笑边掌声鼓励,张毅捷也乐呵。
毕竟舞台上,被团长难么挪揄,年晴也没牙尖嘴利有仇马上报,她只是对观众席微微鞠躬后就回自己位置上了。
听众们也安静下来,和演员一起准备正式开始了。
《云宫迅音》,不知道是谁起了个这么贴切的名字还流传开了成了正统,也只有拥有那样广大群众基础的音乐才办得到。柴丽甜的改编很尊重原版,是三零六平时常拿来热身练手玩乐的节目,观众们果然也听得开心,有些人还蠢蠢欲动似乎想耍一套。
玩了一阵后,年晴也恢复了,介绍下一个节目琵琶独奏《昭君出塞》,演奏者三零六首席琵琶王蕊,人称赛昭君。
王蕊红着脸抱着琵琶往舞台前一些说几句感谢的话,邵芳洁帮忙搬了椅子。三零六还玩起灯光来了,舞台上几乎一枝独秀了,观众席上也制造了比较幽静的氛围。
从每个人儿时的欢悦回忆到这种充满历史感而情绪复杂变化的独奏,跨度很大,不过听众们似乎早有思想准备,剧场里安静得简直就是演奏家们渴望的理想状态,即便有个别审美跟大家走不到一块的听众,也是耐住了性子保持住稳重,并且在曲子结束后也不吝啬掌声。
除了开场曲,音乐会上半场之后的八个节目全是独奏,新旧参半,新曲子还是明显更合大部分听众的胃口,但是很难的是在听传统曲目时,这些时尚前卫的青年乐迷们也在尽力而为,而且有相当一部分已经能接受,在听到精彩片段时也会有情不自禁的样子。
总的来说,今天浦海大剧院中剧场的观众们对舞台上表现出来的不仅是礼貌和尊重,更明显的是热情和喜爱。每一首曲子开始前的掌声,过程中的投入和对精彩乐段的反应,结束后的喝彩和交头称赞,似乎都说明这些人是真正的乐迷。虽然何沛媛一曲《大浪淘沙》的受欢迎程度还是稍显突出了一些,但是这种让演奏家不安的现象比起进校园的时候可好太多了,那些大学生见了美女真是不受控制的。
上半场压轴是刘思蔓的《无穷极》,绝不是什么“很好听”的音乐,以往这首曲子都是需要同行或者内行听众先造势来带动其他人凑热闹的。今晚一片望过去,乐迷们的给出反馈不同于对美女的喜爱,那些溢于言表似乎说明他们都从曲子中听出了演奏家对艺术的极致追求,感受到了那些精妙完美的细节,联想到了演奏家背后的付出。
音乐会上半场结束,灯光亮起,齐清诺年晴蔡菲旋这三位没独奏就在那演了半天戏的也厚着脸皮参与谢幕分享其实是献给刘思蔓的掌声。然后齐清诺还抢着抱礼物,哗众取宠。
幕布落下了,听众们也休息,心满意足或者意犹未尽地马上就热议起来了,感觉三零六还算新人,半场音乐会又让乐迷们多了些了解,除了谁长得好看谁衣服漂亮也涉及到性格问题,也有一些观众对着节目单搞乐评。
张毅捷还是不忘记工作,欣慰地发现那几位少年儿童是有收获和感触的,学习积极性肯定被提高了不少。
杨景行就只有一个思路:“我要这么大的时候看到这么多漂亮姐姐肯定也很受激励。”
张毅捷都笑得尴尬:“……又上了一个台阶,下一步怎么走。”
杨景行笼统:“继续修炼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