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玲艰难地沿着地下室楼梯往上爬。额骨上面卡住的那把生锈的菜刀,有点阻挠她的视线,但付玲却没有勇气将刀拔出。
她过去当过护士,所以有点医学常识。
像她现在这样子,刀刃已经劈开颅骨,倘若在没有任何医疗援助的情况下贸然拔刀,说不定脑子里的红白之物就会止不住地流洒出来。
她只能暂时让这把生锈的菜刀挂在额头,好歹挨到明天,游轮上应该有医护人员。
唯一令她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那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卑鄙无耻的变态!脏心烂肺的恶魔!此刻,正在尾随着自己……
付玲扭过头去,朝身后望了一眼,就看见那个变态正在冲着自己阴险地怪笑着。
她停下脚步,他也停,她动他也动。
他想干什么?!
付玲心里充满怨毒。
“还不够吗!把我搞成这个样子,还嫌不够吗!你究竟想怎么样!”
她冲着那个尾随的黑影歇斯底里地尖叫,要是自己还有力气,她真想猛冲过去,和那个变态同归于尽!
但那个家伙对自己愤怒地嘶吼根本无动于衷,他就像个鬼影那样,始终和自己保持着一段距离,但又不让自己逃脱他的视线。
他的笑容是如此的阴险而僵硬,就好像一个玩偶脸上不自然的假笑。
但付玲却能够从这僵硬的诡笑中,感觉到对方那深不见底的恶意。
她禁不住浑身一凛,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加快了逃离地脚步。
……
陈茉莉第一个从地下室逃脱出来。起初,她只顾闷头往酒店外面跑,万一那个恶魔追上来怎么办?自己必须逃得更远一些才行!
杀人对她而言,只是没有办法的事,陈茉莉很快就替自己找到了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归根结底,一切的罪恶,都应该算在方宇头上。
她跑呀跑,身影穿梭在孤岛的密林之间。
她体力不错,跑了很久都不觉得累,只是内心的恐惧不知为何,总是挥之不去。那张阴险的笑脸,好像深深刻在了她的脑海中。
她想起昨天早上,自己还受邀跟他一起玩游戏呢。
当时就觉得那个家伙怪怪的,讲自己过去是多么阴暗的一个人,作了那么丧尽天良的恶!
我怎么就那么笨呢!
陈茉莉在心里谴责自己,那个恶魔!明明很早以前,就在自己面前暴露了他邪恶的一面。自己却不以为意,还相信了他的鬼话!
什么浪子回头!有些人一旦开始腐烂,就非得烂到骨子里去不可!绝无可能半途痛悔,洗心革面!
跑下山顶,陈茉莉来到了沙滩上。
这里海风习习,椰林摇曳,放眼望去,美景醉人。
可这会,陈茉莉哪有心思看什么风景。她警惕地朝四周张望,那些密林深处,杯弓蛇影,仿佛那个恶魔正隐藏其中,用那双该受诅咒的眼睛,阴险地偷窥着自己。
她沿着沙滩继续前进,想找个适合藏身的庇护所。外面日头很毒,陈茉莉当头暴晒,很快就受不了了。
她不得不重返树林,去寻求遮蔽。
陈茉莉十分清楚,只要找到一个安全的庇护所,挨过今晚,等明天接她的游轮过来,就没事了。
况且,那个恶魔,又不止她一个目标,凭什么追着自己不放呢?
不知不觉,她竟然来到了岛上的二战遗址附近。那片破旧的厂房,让陈茉莉感到些许安慰,她决定进去看看,有没有适合的庇护所。
她可不想在外面的树林里过一夜,沙滩上也不太安全,只有人类的遗迹,才能给予心灵的抚慰。即便这只是一片残破的废墟。
她坐在地上休息了一阵子,就站起来开始沿着旧厂房搜寻。
她猫进一栋破败的厂房,立即闻到一股树叶腐烂的恶臭,还有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味。但是房间尽头,好像有一道窟窿,望过去似乎是一片院落?
陈茉莉踩着猫步,走了过去,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立即扑面而来!她心道不妙!这不会就是那个黄毛所说的恐怖之所吧?
哎呀,真是太大意了!这种地方,怎么能住人呢!
陈茉莉扭头就跑!突然之间,一个黑影出现在她面前,背着光,看不清模样。
她刹不住车,闷头撞上,就感觉自己仿佛撞在了一堵铜墙铁壁上,整个人被弹开,跌坐在地。
“嘿嘿……”
这个时候,眼前的黑影突然发出一阵令她毛骨悚然地阴笑,即便看不清对方的脸,陈茉莉也知道,这是谁了。
……
贾丽芳很天真,她以为自己只要跑回房间,把门窗锁死,再堵上些东西,就能安然无恙了。
况且,她已经按照要求杀了人,对方应该会信守承诺,放过自己了吧?
“这事可不能算我头上!”
贾丽芳安慰自己,“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我是被迫杀人,不犯法……”
她躲在房间里,不断地在脑子里给自己灌输这一想法,到最后,竟不知不觉地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隐隐约约,贾丽芳感觉到有人在撞门。
砰!
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