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古禁区外,一道璀璨的仙光划过,撕裂了苍穹,将百万里浓缩在尺寸之间,至尊气息丝丝缕缕落下,镇压一切。
“龙妈在上,这次又是哪个王八蛋,怎么和割韭菜似的一茬接着一茬,还有没有完了?!”
等在外头的龙马大惊,身上凰血赤金似的鳞片一枚枚倒竖,灼热的火光如云在四蹄上爆发,以为又有什么恐怖的人物打上门了,随时准备跑路。
“别慌,吱爷感应到了熟悉的气机,而且对方没有杀气。呃……是熟人,姬子兄弟。”
糯米团子·吱踮起脚尖,伸出自己粉嫩的小爪子热情地打招呼。
苍穹上浓郁的仙光之中,有一个身材中等的年轻人迈步而来,头上悬挂着一轮仙域明月般的至尊镜,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股别样的魅力。
“小吱吱,你家老大呢?”
“喏……”吱吱驽了驽自己的嘴,示意姬子看向荒古禁区深处道:“进去了,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谁劝都没有用,回来后连一片痴心的颜公主都来不及顾上一下,就跟个渣男似的一头扎进去了。气得颜公主找了个借口,就又去追杀黄金天女了……”
“……这地方很恐怖,他有保护措施吗?”
姬子皱了皱眉头,催动头顶的虚空镜想要跟着进去。
但他还没来得及跨步,禁地边缘就有浓郁的黑色烟雾如怒海狂涛逆天而上,又化作一道道江河落下。
荒的力量在浩荡,带着剥夺岁月与生命的权柄在诠释什么才叫禁忌,连虚空大帝生命的延续,虚空镜在这股力量面前也要退却!
似瑶台明月的镜子飞落在青云端,内中沉眠的神祗被惊动,在一团柔和神圣的星辉之中,显现出来,双目如火炬,爆射出两道永恒之光,看向禁地深处。
“如何?”
姬子仰头问道。
“很可怕,看不清太多的东西,这里的一切都被遮蔽了。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此时此刻,这里成为了万古以来最可怕的绝地之一。”
“任何敢于擅自踏入这里一步的家伙,都会在这样恐怖的力量下瞬间化为乌有,连一般的古代至尊也一样。”
虚空镜神祗叹息道。
“至尊都……我去,没天理啊……刚刚老大进去的时候明明屁事儿没有!”
吱吱瞪大了自己的豆豆眼:“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危险?老大怎么办?他不会出不来了吧?!”
“应该不会,毕竟这里曾是人族圣地。”
“放心吧,老大命硬得很,一定没事的!”在这点上龙马很笃定,自己这个老大简直就是不死小强。
“等等吧。”姬子叹了口气。
而在更远的地方,还有人在赶来,譬如瑶池圣地内的那尊圣灵,这个至强的存在没有直接降临在禁区边缘,因为与生俱来的直觉告诉她——这里很危险。
……
而在神秘且浩大的荒古禁地深处,那浩瀚如仙域的世界虚影下,女帝静静站着,仙子如玉,令人魂牵梦绕。
逍遥盯着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女帝也看着这张让自己等待了千百世的脸,都在深深地凝视着双方。
四周静悄悄的。
一时之间天、地、石门、仙域甚至是时空都消失了,世界被忘却,二人的眼中只剩下了彼此。
像是在这一眼里度过了天荒地老,在寂静之中,有一些无声的温情在心头荡漾。
逍遥在这双美绝人间的剪瞳里看到了深情与等待,看到了执着与坚持,看到了超越人世间任何山盟海誓海枯石烂的炽热。
熟悉的眼神……
熟悉的动作……
他不可避免地回忆起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那些数十年如一日的相知相守,那些依靠在一起看日出日落的瞬间,以及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缠绵……
没有凌驾众生之上的璀璨,更多的是财米油盐酱醋茶的平淡、真实。
“阿哥,你压到我头发了……”
“啊……疼吗?”
“要不我把它剪了吧,睡觉的时候好碍事。”
“别剪,多好看啊,我帮你盘起来。”
少女浓密的秀发被盘起来扎了个丸子,露出耳朵下,素白素白如象牙的粉嫩脖子,看得当初的逍遥目眩神迷。
大梦之中,这是二人新婚之夜的某一个细节,至今让他难以忘记。
同样类似让人记忆深刻的细节还有很多很多,但归根结底,这终究是一场梦。
“阿哥……”
囡囡熟悉的呼喊将沉浸在回忆之中的他拉了回来。
逍遥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我不是,唉,女帝,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王玄。”
虽然顺势认下来或许更好,不但能够成功抱得美人,还能够一举解决很多问题,但逍遥不希望自己成为某个人的替代品。
特别是在心爱的人心里。
我,就是我,我是逍遥,逍遥自在的逍遥。
这一直是逍遥的态度,也是一个少年的倔强与骄傲。
“那你是谁?”
“我就是我。”
“嗯,阿哥我好想你……”
下一刻一股如兰似麝的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