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侯爷紧抿着嘴唇,笔直的站在四皇子面前不说话。
四皇子的怀疑和试探都太明显了,他不傻,将四皇子的用心看得非常的透彻。好在徐庄给他的任务并不是去四皇子这边当卧底,他也能多松一口气。
“三天,这根本就不可能。”侯爷认真看着四皇子的眼睛,坚定重申:“若是半个月,在下或许还能打入他们内部,摸出更多的情报。
要真是三天,再下心急之下,说不定还没能从太子那便探听到消息,我自己就已经暴露了。”
四皇子把玩着手中茶盏,玩味的看着侯爷着急无奈的表情,并不接话。
他已经说过了,没用的奴才他不要,更不会费力气去护去养。
“在下要真折在太子殿下手里,四皇子你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不是?”
四皇子挑了挑眉,依旧不做声。
萧侯爷无奈叹气,拱手作揖道:“半个月,给老夫半个月时间,老夫想办法再弄一份名单,就算不是核心层,也一定能将太子的势力评估得差不多。
若是老夫办不成,老夫用萧家上下三百余口陪给四皇子,任由四皇子驱使、责罚!”
四皇子终于抬头看萧侯爷了,他薄唇一抿,微微一笑道:“刑部明天就要开堂,本皇子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太子的施压下,让刑部挺半个月再结案。”
这是实情,四皇子先前还想拉拢侯爷,因此打招呼让刑部的人悠着点,那些涉事不深的也可以保下来。
可太子的人却兴奋得很,全力办案,很快就将那些人犯事的证据抓了个全,逼着刑部的人赶紧结案。
这让四皇子从中看出了不寻常来——
若侯爷是太子的人,太子不至于这样整侯爷;可要侯爷不是太子的人,侯爷手下又怎么会有太子亲信?
魏综保虽然隐藏得深,可他全力调查之下,还是挖出了魏综保的底细。
若说魏综保是太子派去游说侯爷的,那也不可能。因为只要太子对侯爷还抱有幻想,就一定不会对侯爷下这样的死手。
可侯爷和魏综保既不是同科,也没在一起共过事,他们之间很少有交集,若不是通过太子,他们之间哪来的交集?
这些事情看起来很乱,理都理不清楚,可四皇子却看见了关键的一点——
这是个圈套,太子和侯爷联手给他设下的圈套。他们假意要牺牲魏综保,假意让魏综保将侯爷招供出来,营造出侯爷走投无路,必须要投靠他的假象。
他要是上当,侯爷就一定会成为太子埋在他身边的眼线。
这种把戏,本皇子刚回走路就玩儿过了。
他为看穿了侯爷的计谋而冷笑,连带着看侯爷的眼神都冷了下来。
他说:“岳父要让小婿救人,是不是也该多拿点诚意出来?”
侯爷沉默半晌,而后狠心一咬牙道:“在下愿意将侯府半数财产拿出来支持殿下,只求殿下保老夫平安无虞。
现在关在刑部大牢的人,是我萧家半数部下,四皇子要是能为老夫保全了,老夫愿意拿出所有支持殿下,除了留口口粮,其外全给殿下。”
他从怀中拿出房产、商铺以及田地地契,分出一半递到四皇子面前:“我目前能拿出的诚意,也就只有这个了。”
说着话,他又拿出一个账本推到四皇子面前:“这个侯府所有存银,目前也能交给四皇子一半,事成之后全数都给殿下。”
看着这些东西,四皇子心中无限的震撼。
夺嫡比拼的可不仅仅是个人能力,更重要的是在比人脉比财力。图谋皇位,要用银子的地方太多了。
四皇子手头紧,太子殿下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房产地契以及商铺四皇子仔细看过安安心惊,他从来没来料到萧侯府这么有钱,从来都不知道他们在京城以及周边城市将生意做得那么大。
“这些是侯府财产?你做得了主?”当四皇子看了现银账本之后,他便再也忍不住心动。
光现银就有三千万两之多,叁仟万两,足够他的人花销一年的了。有了这笔银子,再夺了萧侯爷的商铺田地,往后的军需也就不用发愁了。
侯爷点头:“全是侯府这些年经营出来所得,属下进贡那点银子,根本都不够塞牙缝。”
“你竟然还是经商奇才。”
四皇子显然不信,可侯爷也没打算让他相信,他说:“老夫一介书生,哪里就懂经商的事情,所有买卖都是在下的四弟以及侄儿帮忙打理。
在下只消负责商铺所在地的衙门不敢找商铺的麻烦罢了。”
四皇子又仔细看了侯爷的商铺分布,然后发现他有大量产业在魏综保管辖的靖安一带。
难道,他保魏综保其实和太子殿下没有半毛钱关系?
四皇子看不透侯爷,也看不透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即便看不透也不要紧,因为他已经有了决定——
夺嫡大事,侯爷这种心不定的人绝对不能用,即便有多大的能耐都不能用。不能用人,侯爷的财产他却非要不可。
所以,他只有一个决定:谋财害命!
四皇子对侯爷的态度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他扶着侯爷坐下,而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