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万万没有。”
一听这话,王桂申连连摆手:“哪敢啊,这不是犯天条吗,不敢,不敢的啊,这位老先生有所不知,我酿酒作坊中,多是南郊庄子的百姓,不少都是柳芽儿的同乡,她若是走了,不知多少人要辞了工,还有家中这犬子,实在是对这女娃念念不忘…”
话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太监,八个宫中禁卫,一拉缰绳,骏马停在了草木堂外。
太监翻身下马,高喊道:“林骸林将军的家眷,可在此处?”
一群人面面相觑,只有陈初鸣与几个老师傅像是想到了什么,快步走了出去。
陈初鸣施了一礼:“这位公公,林将军并无家眷,不知您是?”
天天跑宫外传旨的,哪能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太监连忙给陈初鸣扶了起来,很客气:“您定是陈老,咱家也是与吏部的人去了书院打探许久,这才知晓林将军近些时日都在这草木堂中居住。”
陈初鸣不解的问道:“林将军已是离了京,不知道公公…”
“来寻林将军家眷,既林将军家眷不在京中,在何处,咱家可得快些派人寻过去。”
“老夫的意思非是说林将军家眷不在京中,而是这世间已无…”
说了一半,陈初鸣好奇的问道:“公公寻林将军的家眷,是因何事?”
“恩赏,宫中恩赏,朝廷吏部的封赏。”
陈初鸣恍然大悟,刚要再开口,却突然回头看了眼角落里低着脑袋的柳芽儿。
“还请公公入内稍待片刻。”
“好。”
禁卫守在门口,太监跟着陈初鸣走了进去,一看是宫中来的条件,众人连忙退到墙壁旁,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
,柳芽儿也是如此。
陈初鸣却来到柳芽儿的面前,轻声问道:“老夫问你,草木堂这伙计,不,老夫那徒儿,也就是你口中的丑大哥,你二人,可私定终生了?”
柳芽儿俏面发红,连连摇头,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陈初鸣微微一笑:“若是老夫为我那徒儿做了主,你可愿嫁给老夫这徒儿?”
柳芽儿终于抬起了头,颇为错愕。
陈初鸣道:“你只说,愿,还是不愿。”
“可丑大哥,他…他还未说过…”
“老夫只问你,愿,还是不愿。”
柳芽儿使劲一咬嘴唇,轻声道:“愿意,丑大哥人好,力气也大,他说他农活干的可好了。”
“成。”
陈初鸣哈哈一笑,回头冲着太监说道:“此女,柳芽儿,便是林骸林子善未过门的妻子,也是林骸唯一家眷。”
王家父子面色大变,大脑一片空白,没搞明白咋回事,但是有种极为不妙的感觉。
“既是未过门的妻子,也可。”
太监说完后,冲着一脑袋问号的柳芽儿露出了讨好的笑容:“这位姑娘,还望接了教令。”
柳芽儿等着大.大的眼睛,满是困惑。
陈初鸣抚须一笑:“跪下接令便是。”
柳芽儿浑浑噩噩的跪下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监从怀中拿出了太子教令,展开后,刚要朗声念旨意,突然一拍额头,笑着说道:“这旨意,吏部官员过了目,好多话咱家都不懂其意,那咱家就长话短说,可好?”
要么说太监这行业不好干,得有眼力价,见到柳芽儿的模样就知道即便念了也听不懂,这才有此一问。
柳芽儿还是一副搞不清楚情况的
模样,陈初鸣点了点头:“那便劳烦公公了。”
“哪里话,陈老客气了,柳姑娘,太子殿下说,您这夫婿是咱大昌朝难得的猛将,铁骨铮铮的好汉子,边军练了捉狼军,将那凉戎贼子打的屁滚尿流,到了东海,又领了一路大军,杀穿了瀛岛,可林将军却从来不居功,朝廷欠,欠的多啊,诶呦,这一点,殿下佩服,咱当奴婢的,更是佩服,要么说是楚府家将,楚大统领的左膀右…”
“噗通”一声,大胖子商贾王桂申一屁股坐在地上,面无血色。
他那儿子更是不堪,直接晕了过去,裤裆都湿了。
“谁…谁…谁的左膀右臂?”
王桂申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满身的肥肉止不住的颤抖着。
太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明所以的说道:“自然是我大昌朝千骑营大统领楚大人了,怎地,你与大统领他老人家相熟?”
王桂申二话不说,爬起来就跪,跪在了同样满面呆滞的柳芽儿面前,噼里啪啦就是一顿嘴巴子,扇自己。
“诶呦,姑奶奶,姑奶奶啊姑奶奶,小人有眼无珠,吃了猪油蒙了心,还望姑奶奶高抬贵手,放我王家一命,您…您…酿酒作坊的份子,我王家拱手相让,这就滚出京城,还望姑奶奶…”
“够了!”陈初鸣满面不耐烦的说道:“莫要多嘴多舌,待柳芽儿接了教令。”
老太监大致搞明白怎么一回事了,看了眼王桂申,如同看一具尸体,然后又满面堆笑的看着还是晕晕乎乎的柳芽儿。
“总之啊,如今天子不在京中,可这封赏不能不提,太子殿下说,这诰命夫人肯定是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