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猛兽都看不过去了。”
城头上的楚擎掐着腰哈哈大笑。
“少爷,有些不对劲。”
福三举着千里目皱眉道:“贼军呈现乱象,您要找的黑甲武士,正在传令,前军变换了阵型,中军有调动,后军再次集结。”
“那能不乱吗,猛兽下山,都要成狗粮了,不乱才怪,活该。”
“不,不只是因猛兽出山。”
“是吗。”楚擎举起千里目,观察了一会,是发现有点不太对头了。
火势减小,瀛贼前军没有组织第三次进攻,大量背着靠旗的瀛贼来回跑动着,似是在传令。
“莫不是…”付永康若有所思:“那老杂毛得手了?”
付保卫连连点头:“野兽出山,大好机会,若是二爷我当这刺客,必选刚刚那千载难逢的机会动手。”
“有可能。”楚擎面露喜色:“王妃挂掉的话,那些瀛贼中二将军们必然人心惶惶。”
“莫要高兴太早。”付永康抽了抽鼻子:“你要倒霉啦。”
付保卫附和道:“是我们要倒霉了。”
“靠!”楚擎定睛望去,面色剧变:“戒备,将火药弩全部带上来,快!”
没错,楚擎高兴的太早了,是不是要倒霉不知道,反正瀛贼展开了第三轮攻势,前军分散在了两侧,让开了道路,中军开始迅速行进。
相比于前军,中军瀛贼的甲胄极为精良。
瀛岛受制于生产力条件几乎没有制式全身甲,即便是卫戍京都的旗军,盔甲也是五花八门,杂号将军类似于八大营的云麾将军,管辖的军伍有多有少,财力比较雄厚的贵族们可以自掏腰包武装旗军各营。
前军的甲胄多是短甲及挂甲,就是绳索穿连层叠甲片,像是砍袖背心,下身如同裙子没有护膝,很多瀛贼穿的还是草鞋。
中军不同,装备更加优良,三成都是全身铠,不是包裹着全身,而是有着全套的装甲,护住脑袋的笠盔,护住上身的半身短甲,护住小臂的护臂,腰部是露出来的,挂着覆盖到膝盖处的短甲,小腿也有甲片。
前军的短甲大多是皮革编制缝制的,中军则是金属札片连缀成整体。
中军人马如同潮水涌来,并没有进入到火药弩的射程之内,由黑甲武士带领敲击着武器高吼着什么。
刚刚那些下三滥的瀛贼方士又出现了,战场之上出现了极为滑稽的一幕,五十余名方士开始跳舞。
“招魂舞!”
楚擎瞳孔缩成了针尖一般。
瀛贼是有这个传统,战斗结束后会跳起这种招魂舞,说是招魂,其实是“送魂”,寓意为战死的人会进入天国永生,永享安乐。
只是这种舞蹈只有在大战之后
,并且是胜利之后才会出现,如果是打输了的话,表演的就会是传统节目,自残切腹什么的。
二十多名身穿黑甲的武士走到了战阵前,就那么将甲胄全部脱了下来,只剩下一个兜裆裤,盘膝坐在地上,抽出了短刀,狠狠扎进自己的腹部之中。
“这什么情况?”
楚擎一头雾水。
没有人知道瀛贼是几个意思,不过看样子的话是要切腹。
可笑的一幕出现了,是要切腹,但是又没完全切。
这些最精锐的黑甲呲牙咧嘴,明显切不下去了,忍着剧痛举起双手,大喊着什么,随即匍匐在了地上。
又是二十多个黑甲武士走了出来,手起刀落,砍向了这些切腹黑甲的脖颈。
瀛贼的太刀很快,很锋利,一刀下去,滚滚人头。
不过并不是所有黑甲武士都是一刀枭首,只有一多半。
一刀没砍下来,就接着再来一刀,场面极度血腥,又可笑又血腥。
二十多个脑袋被摆成了一排,方士们还在跳着招魂舞,弄的和邪教仪式似的。
舞蹈停止了,方士退下了,二十多具瀛贼的尸体被小心翼翼的抬了下去,随后,前军、中军,包括后军,所有旗军,都发起了冲锋!
如同惊涛骇浪,没有章法,没有战阵,极为密集,就这么冲了过来。
城头上的
昌佬们着实是震了一小惊。
打了小半日,十分惨烈,即便用了大量的火药弩与猛火油,依旧没有杀太多的瀛贼,最多最多五六千罢了,连旗军的一成都没有。
谁也没想到,瀛贼居然连预备队都不留,就这么全体冲锋了,这是所有昌人都始料不及的事情,不同寻常,极为诡异。
“湖女族人守在城门后方!”
楚擎高声大吼:“边军登上城墙,火药弩、飞翼,全部放出去!”
瀛贼如同疯了一般,明知道火药弩一炸就是一片,依旧悍不畏死聚集在一起冲了过来,所有瀛贼都是如此,每个人都红了眼睛,前仆后继,如同不要命了,冲的最快的正是那些拥有贵族身份的贵族黑甲。
决战,十分突兀的到来了,没有任何征兆。
就连付永康和付保卫也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潮水一般的瀛贼悍不畏死的冲向了城墙,神臂弩将一支支火药弩射到了城墙,一声声爆响,一具具身躯支离破碎,可这并不能阻止瀛贼冲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