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擎是一个心软的人,甚至不喜欢见血,所以没有下令杀人砍头,更没有赶尽杀绝,而是打造了六十多个十字桩,插在了海滩上。
楚擎总是那么的心慈手软,给了那些将领和校尉一条活路,只要在十字桩上能坚持十日,就会放了他们。
大家对这些将领和校尉没太大信心,因为东海那边白白胖胖的世家子们,最高记录保持者是杜汶泽,整整抗了五天才挂,也不知道是饿死的还是渴死的,当然,也有可能是鱼刺扎死的。
虽然楚擎觉得罗云道舟师不配他动用了所有力量,可事实证明,将除了南宫平和昌贤几人之外的小伙伴全带来后,还是有好处的,楚擎又可以当甩手掌柜了,至少,他是这么以为的,可惜事与愿违。
罗云道舟师大营,变成了郭城杂牌军的根据地。
楚擎坐在帅帐中,众人齐聚一堂。
原本楚擎以为是安排工作的会议,却不知,是众人给他添堵的会议。
第一个给楚擎添堵的是陈定澜。
“嘟嘟。”陈定澜那就和中风了似的不断摇着头:“不可杀,不可杀啊,降卒过多,上至大帅、小至总旗,将这些将领都杀了,降卒们如何归心,就算归了心,怕是要哗变的。”
楚擎眼睛有些发红,极为疲惫,微微“哦”了一声。
陈定澜急道:“你这哦是何意,不可如此
啊。”
“嗯,陈帅说的是。”楚擎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哗变的话,会很危险吧?”
“那是当然,倘若哗变,便如同疫病一般,军伍军心不固,后果不堪设想。”
楚擎重重点了点头,满面担忧的说道:“原来如此,如果哗变的话,很麻烦的啊,湖城老表们,还要再将他们打一顿,至少,得耽误小半个时辰吧,太严重了,到时候,湖城老表们,又要多管我要一万贯赏钱,诶呦,那我不是只剩下了一千一百多万贯了吗,这可怎么办才好?”
福三:“少爷还有一千二百三十五万六千四百二十九贯七百六十八文。”
陈定澜:“…”
最近关于数字这一块,福三很较真。
楚擎微微看了眼陈定澜,脸上闪过一丝鄙夷之色:“下一位。”
陈定澜不吭声了,老脸通红。
关于恶心人这种事,三哥可不是首创。
还哗变炸营,就是没哗变,这些舟师军伍在正面战场上,都让湖城老表们揍的毫无还手之力,更别说哗变了,哗变再严重,能严重到车马摆明后集结在一起和湖城老表正面作战?
答案自然是不可能的,因为傻子都知道要将舟师军伍各营彻底打散,与湖城老表们同吃同睡,在这种情况下,正如楚擎所说,基层军伍想哗变,不是不可以,但是哗变的时间不多,在他们哗
变后与湖城老表的拳头砸脸上的这个时间,可能连半柱香都没有,然后…就没然后了,哗变的军伍除了得到鼻青脸肿外,什么都得不到。
其实陈定澜也是关心则乱,他是怕哗变,带兵的,都怕,没人不怕,唯独楚擎不怕,根本不怕。
哗变很难搞,不能单靠武力镇压,最难搞的是军心。
但是,楚擎对舟师军伍的军心,没有任何期待值,他只需要这些军伍凑人数,军不军心,爱有没有,你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凑人数,不老实的话,揍,就这么简单。
陶蔚然站了出来:“虽不惧降卒哗变,可必是舟师军伍,驾船海上而战,陆上不如湖女族人,海战却要倚靠他们,只是武力镇压,心却不归,一旦碰到战事,如何可堪一用?”
陈定澜连连点头:“是如此,就是如此,本帅就是此意。”
“哦。”楚擎看向林骸:“交给你了。”
林骸楞了一下:“少爷昨日不是让末将随时准备炮制那狄擒虎吗?”
“我说的是训练那些降卒。”
“可末将不通海战练兵之法啊。”
“按照捉狼军的法子,往死里练。”
林骸傻眼了,几个去过边关的小伙伴们也懵了。
肖轶不由说道:“捉狼成军的法子,极为严厉,这些少爷兵,能成吗?”
“当然成不了。”楚擎耸了耸肩:“目的就是
为了整他们,往死里整,蹂躏他们,践踏他们的尊严,侮辱他们的人格,不将他们当人看,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
“可捉狼军练兵之术,是因草原地广人稀,海战…”
“不,捉狼军的训练方式,战斗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信仰,是凝聚力,是一种由内而外脱胎换骨的蜕变。”
肖轶闻言神情微动:“能坚持下来的,必是真正的陆上猛虎海中蛟龙,成为真正的舟师军伍!”
“不是。”楚擎耸了耸肩:“训练之前告诉他们,挺过一个月,俸禄翻两倍,出海训练,翻三倍,作战,翻五倍,第一次坚持不住的,扒光了挂在旗杆上,身上写着懦夫两个大字,每天早上操练,所有人围观一炷香的时间,一人必须骂一句,挂三天,第二次要放弃的人,将他们亲族接来,有老娘接老娘,有婆娘接破娘,但是不能接孩子,除了孩子外,亲族都带来,看着他们丢人,丢人完毕后,第三次如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