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先的百夫长金狼卫,左眼插着一支羽箭,倒下了。”
太上皇拍着大腿叫道:“老子还当是见了鬼,齐广文鸟都没射出去一个,敌贼为何倒下了。”
黄老四微微一笑:“援军至。”
“不错,援军来了,若说当年在边军还有谁比齐广文的箭术更凶,武安,只有武安一人,三千余名凉贼,还在冲锋,却和白日见鬼一般,纷纷调转马头,四下而逃,老子不用回头就知晓,凉贼定是见到了旗,大旗,这旗上,若不是绘了秦字,就是绘了楚字,秦罡与武安,只有秦罡与武安,才会让凉贼怕成如此模样,武安带着捉狼军,来了,八百捉狼军,八百黑甲捉狼军,三千凉贼只是看了那一眼楚字大旗便调转马头逃之夭夭。”
将酒坛递给黄老四,太上皇哼起了跑调的小曲儿。
“黄沙宛转绕,绕那个尸山嘿,黑衣白马,瞧孤月,孤月照,照那马上人,持长枪,臂挽弓,却看,非是三头,非是六臂,却观,黑衣白马,黑面的汉子,白毛的马,明晃晃的枪,弯月儿似得弓,见了不胜愁,不胜愁啊,走呦,走呦,你若是那凉贼,走呦走呦,逃的慢,定叫你尸首分家,若不信,去看吶,七万凉人坟,皆是那黑面汉子掘的土。”
彻底走了调的边关无名小曲哼出了最后一个字,太上皇闭上了眼睛。
“武安,救过朕,不止一次,记不得,数不清,不敢忘,也不敢数。”
猛然睁开双眼,太上皇直视黄老四:“昌承佑,朕问你,今夜,朕的不孝子嗣要让武安断子绝孙,你要如何!”
“天牢,画地为牢,昌承晦之牢,此生,二哥再无出牢之日。”
“去吧。”太上皇望向殿外漆黑黑的月色。
黄老四站起身,离开了昭阳宫。
宫内的太上皇已是老泪纵横。
晦儿,莫要怪朕,昌家,不可再有没心肝的子孙了,莫要怪朕,莫要怪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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