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惊即定,冷静了下来。
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如果我注定要死在千斤活肉潭,惊慌害怕又有什么用!
我即便是死,死前的气势也不能弱,脑袋不能低!
想到这里,我干脆稳坐轿里,静观其变……
不一会儿工夫,轿子平平稳稳地停了下来。
轿帘被那个白白胖胖的老家伙轻轻撩了起来。
“大师请!我家主人已经恭候多时了!”
我嗯了一声,神色平静地走出轿子。
轿外,周围奇花异草,灯火辉煌,而且小桥玉砌,泉水叮咚,一派别有洞天的景象。
“冒昧邀请大师屈驾光临,老朽有失远迎,还请大师恕罪!”
一位看上去身材魁伟,相貌峥嵘的紫须老者冲我拱了拱手。
而那个白白胖胖的老东西,这个时候像仆人一样,站在他的身边。
我瞧了瞧这个身材魁伟的紫须老者,发现他神态表情显得十分恭敬,甚至隐隐还有点紧张的意思。
我拱手还了一礼,开门见山的问道:“这就是千斤活肉潭?你就是住在潭里的仙家?”
紫须老者恭敬答道:“是的,大师里面有请,我们且到里面叙话……”
我也不跟他客气,抬步走了进去。
我们来到一处雕梁画栋,古色古香的房间。
坐下以后,女仆奉上两盏香茗。
“大师请用茶!”
紫须老者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马上解释道:“这次鲁莽邀请大师驾临,老朽绝对没有恶意,还请大师不要误会。”
我暗暗松了口气,转而说道:“我今年虚岁十八,大仙称我大师,实在有些夸张了,叫我杨景先就好。”
紫须老者急忙双手合十:“岂敢岂敢!大师这一世虽然年幼,灵根未醒,但老朽绝不敢在大师面前无礼!”
“对了,大师叫我老白即可,大仙二字,实在承受不起啊!”
“老朽与大师原本是故人,昔年若非大师手下留情,老朽恐怕早已身死道消,魂归地府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
这个自称老白的紫须老者和那个白白胖胖的老仆之所以称我“大师”,原来与我爷爷无关,而是关乎我的前世。
听他的意思,好像我前世饶过他一命。
怪不得他对我如此恭敬呢。
虚惊一场!
一念至此,我突然想到了许正良说的偈言。
久困石棺不知年,何日复能见青天;不盼三清与四帝,惟盼能惊树上仙!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被困在石棺的祸世魔头竟然盼着我去救他,难道我杨景先的前世也是恶人?
于是,我趁机问紫须老者,我前世是什么人。
紫须老者再次双手合十,犹豫了起来:“这……老朽不敢擅自泄露天机,以免招来无妄之灾,还请大师多多包涵!”
既然他不肯告诉我,我也不好意思勉强人家。
于是我问他,你们今天弄顶轿子把我哄到这里来,有什么打算吗?
紫须老者回答,他发现我昨天在水潭边转悠了好久,目光之中似有杀机,不知何处得罪了我,所以想请我过来一趟,化解误会。
我仔细瞧了瞧他的眼睛,见他神色恭敬,似乎没有说谎,于是让他不要误会。
我把我遇到的困扰说了出来,说我其实想找他帮忙呢。
听我这样一讲,紫须老者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笑道:“既然大师有此困扰,老朽理当略尽绵薄!”
说完这些,紫须老者吩咐白白胖胖的老仆,叫他现在就去石闸崖一趟,打探清楚怎么回事。
老仆躬身称是,转身就走了。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正当我和紫须老者闲聊时,老仆匆匆赶了回来。
听他把情况汇报完了,紫须老者沉吟一声,告诉我说,仅仅找到聂凌霜父母被困的灵魂还不够。
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郑仁君当着我和聂凌霜还有吴奶奶的面儿,亲口承认聂凌霜的父母是被他的属下所害,并且还要让郑仁君发誓不再报复我和聂凌霜。
“谢谢,这样最好!”
我感谢一声,又道:“不过,想让郑仁君当着众人说出这话,恐怕不太容易吧?”
紫须老者笑道,牛的性子再犟,只要穿住了它的鼻子,它也会老老实实。
我好奇地问,怎样才能牵住郑仁君的鼻子?
紫须老者亲自给我斟了一杯茶,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听完,我大喜过望,连忙向紫须老者感谢道:“真是太谢谢了!”
我搓着手,虽然他的办法解恨,但同样也很危险。
一旦玩失手了,我和聂凌霜必死无疑!
于是我问紫须老者,他有几成的把握,省的弄巧成拙。
紫须老者立即表示,他有百分百的把握让郑仁君低头,当众认错,而且不敢伤害我和聂凌霜。
我这才安心,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不过,我得寸进尺的毛病又犯了。
感谢一番后,我又试问了他几个问题。
断山派的神物是什么?它和被压在娘娘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