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良脸色一阵紫,一阵白的,一瞬间被她说得无言以对,今日他是一个人前来的,无非就是怕沈廓将他受伤的事情传扬出去,被人知道了,他这个沈侍郎可就丢大发了,万万没想到。
在他走神的瞬息,孟妤一点机会也不给他,直接就将沈廓的一些功名,乃至功绩丢在了他的身上去,“沈大人不如看看,你这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给你沈家获得了多少的荣耀和名声,就因为他是私生子,所以就要被这么对待么?”
“错的人是谁呢?难道不是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凭什么将错推给他的身上,自己造下的孽,却让别人给你买单,沈大人可真是好生风流啊!”
沈从良被怼得一愣一愣的,指着她好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咬了咬牙,一口气提在胸腔,恼怒道:“这是本官的家事与你何干?”
“皇上给在下辞了府邸,明日在下就将东西给搬回去,从此和沈家再无瓜葛。”沈廓从容不迫的接过去。
今日若不是被公孙行止这么一刺激的话,他都不知道自己会被沈家给压榨多久。
无非就是娘亲死的时候,总是告诉他,父亲是爱他的,让他好好的孝顺父亲,母亲的遗言让他不敢忘怀,于是乎就渐渐的习惯了被沈家的剥削了,以至于都忘记了自己也该受到公平对待的。
沈从良嘲弄的笑了笑,点了点头,“好,很好,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面对天下人的流言蜚语,父子之情,我倒是要看你如何断了,你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
孟妤眉心一跳,打算骂这个老头一顿的时候,却被沈廓给拽住了。
眼瞅着沈老头消失不见,孟妤眉头紧锁的转过身去,只见他面色平静的笑道:“以前总觉得断绝关系乃是忤逆不孝的,如今却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不少,刚刚才太子做得已经够多了,他是一个记仇的人,太子若是再继续下去的话,会给自己惹来麻烦的,今日之事,感激不尽。”
孟妤望着他给自己作揖,松了一口气,“本宫不喜欢这种自诩清高的人,你爹确实不是一个好东西,他遇见的人得亏是你,若是本宫的话,绝不会让他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善罢甘休的。”
可惜了,就他一个人来。
沈廓笑了笑,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太子还是先把伤口包扎一下吧!”
他爹的力气是知道的,这一鞭子若是落在他的身上的话,肯定是皮开肉绽的。
孟妤这才想起来自己的伤口,火辣辣的疼。
正当他们打算离开的时候,李拓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双目定定的看着他们二人。
沈从良离开了质子府,一路火气甚大,旁边的人也不敢多问些什么,秋山心中害怕得紧,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呢!
从不会顶嘴的三公子今日居然这般说话了,还有那个太子殿下也是,这么犀利的言辞,将大人说得无言以对。
沈从良咬着牙,死死的握紧了拳头,“好个逆子,等回去,饶不了你。”
秋山不敢说话,战战兢兢的陪着人回去了,今日怕是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了。
然而作为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孟妤却觉得事情闹得还不够大,今日只有沈从良一个人,她已经很给对方面子了,若是在场的人多,到时候传播出去的影响力大的话,她不会这么嘴下留情的。
三人回到她的院子内去,孟妤盘腿坐着,裹着披风懒洋洋的打量了二人一番。
李拓望着面前七叶倒的茶杯,温吞道:“太子今日这一番话,很是胆大妄为。”
“是么?”孟妤失笑,“我倒是觉得这事情还不够热闹呢!明日沈大人不是还要回沈家么?到时候会更热闹的。”
“太子是如何得知在下家中都有什么人的?”沈廓斜睨着她幽幽的问道。
孟妤摇晃着身子,神情慵懒,“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啊!”
她可从未闲着过,每一日都在布局的,每日都是在摸索着晋阳的一切变化的。
沈廓,楚韩州,她都有调查过的。
而且这些人都不是一般人,随随便便的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么?
这世上就没有金钱办不到的事情,这府邸的人都是士兵不假,但是士兵也爱钱财的啊!
沈廓哑然,目光深邃的望向她。
李拓摇晃着手中的茶杯,慢悠悠的开口,“太子有主意了?”
“自然是有的,”孟妤坏笑着勾唇。
二人不约而同的望向她。
后者打了个哈欠,神秘兮兮的道:“明日再说,时辰不早了,热闹也看了,王爷若是有空的话,不妨多去盯着宇文延。”
孟妤友善的提醒,“王爷如今风头正盛,不仅仅要对付君子,小人也得防备着才行。”
至于晋阳的朝局她还不算是太了解,而且看李拓的意思也没有打算告诉她。
她也不想了解太多,只要能够确保李拓登上太子之位,拿到话语权,被他庇护住,脱离晋文帝的死局,那她就能够扭转乾坤了。
今日之事只是一个铺垫罢了,明日才是真正的重头戏,沈廓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三人对坐着许久,李拓犹豫的望向她,开口道:“太子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