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不知道了吧?韩王可是为了妖妃柳氏长年冷落了正妃潘氏。”看似略知一二深宫秘事的百姓故弄玄虚地说道。
“柳妃不是因得罪皇后被赐死了吗?怎会是完全因为冷落潘氏?这可不得妄言!”另一个百姓有些哆嗦,生怕再胡说下去被皇家发现责罚。
“是是是,不妄言,不妄言。”旁听的百姓纷纷散去,继续闷头干自己的事。
刘娥垂下车帘,心里有些许奇怪的思绪,仿佛百姓口中所议论的柳妃是她一般。
此时龚美跟宸儿神色异样地上了马车,他们也听到了百姓们的议论。
“刘娥妹妹,韩王府守卫森严,到处有重兵把守,我们此行当小心,进入王府后,你可要谨慎跟随,不可到处行走。”宸儿掩饰住自己内心的忧虑小心叮嘱道。
“我听宸儿姐姐的便是。”刘娥心想不过是去趟王府,竟还要比进皇宫还谨小慎微,看来当今这韩王的确不能轻易得罪。
可是,自那日醒来遇见,这韩王也没那么可怕呀,刘娥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矛盾,隐隐觉得这韩王府她去不得。
然而她已坐上马车,一时半会儿她又找不到下车的理由,便也不再纠结此事,心想进了王府,不多言多语,只管跟着龚美和宸儿姐姐做事便是。
韩王府内。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将军手拄金龙宝剑,正襟危坐在高堂之上,他身后一个大大的“奠”字显得格外醒目。
韩王这时走了进来,他已知晓韩国公潘美得知女儿死讯后,急匆匆从边关赶回,此时一见潘美阴沉的脸色,便没有急着多言,只是恭敬地来到潘美身边站定。
韩王赵元休正想开口请安,不料潘美立刻大怒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婿,我的女儿不想见你!”
潘美极度愤怒,若不是碍于赵元休是当今韩王,他恐怕早就一剑削了赵元休的脑袋。
“潘老将军,一切皆是本王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她。”元休恭敬地承担起所有的责难,虽然娶潘惟槿从来都不是他所愿,但潘惟槿毕竟是他明媒正娶的潘王妃,死者已矣,他不辩驳,是因为这一切无论如何,他都解释不清。
试问有谁会相信,赵元休曾见过金凤涅槃,而这个世界已经和原来的世界不同?
倒不如听从金凤涅槃之前的预言,顺应自己人族君王的命运。
若要成为人族君王,作为五皇子该有的凡人之态与无可奈何,他理应承受。
“你若真心有悔,又怎会为了一个妖妃毁吾爱女至此?”潘美顿时老泪纵横,心痛至极。
元休双膝跪地,以示自己真心知错。
元休这一跪,吓得整个韩王府的下人全都立即下跪。
“女儿啊!你可看见了?他竟然知道下跪!”潘美突然站起身,望着潘惟槿的棺椁哭喊道,完全没有了将军的铁血无情,有的只是一个痛失爱女的老人在悲痛哭泣。
元休头一直低着,双手恭敬地举在额间,所有的思绪都藏在他深不可测的眼眸里。
这时着急忙慌被宸儿拉着下跪的刘娥,手中的那斗大米快要兜不住了。
她很努力地强撑着,但手臂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刘娥赶紧小声地向宸儿求助,“宸儿姐姐,大米快要洒出来了,怎么办?”
“刘娥妹妹,现在不得动弹,你且再撑一会儿!”宸儿头低得很低,因为一旦被人发现他们行事有不妥之处,难免会被问责,皇庭中的是,轻则受罚,重则掉脑袋,此时是万万不能出差池的。
“宸儿姐姐,龚美哥哥,我真的快撑不住了。”刘娥努力咬着嘴唇支撑,嘴唇都被咬破了,可手里的那斗米还是即将洒落。
龚美不顾安危,直接将刘娥手中的米接过,接过两把锋利的佩剑立刻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刘娥一见那两人身穿戎装,想必是潘美将军的人马,刘娥灵机一动,“官爷,我拿的米太重,差点洒落一地,我哥哥是在帮我。”
“潘将军和韩王未让动,谁动谁死!”其中一个军爷恶狠狠地说道。
“死?这么严重?官爷行行好,放了我们吧!”刘娥假装可怜乞求道。
“少废话!受死吧!”另一个军爷举起佩剑正要刺向龚美的喉咙,龚美忍耐着,打算剑快落下的最后一刻才躲闪,以免暴露他会武功。
说时迟那时快,在利剑即将落下的时候,子冉为龚美挡掉了那一剑,“潘王妃白宴,不得见红!”子冉看似恭敬有礼地大声宣布。
“潘王妃乃潘将军爱女,谁对潘王妃不敬,谁就得死!”挥剑的军爷完全无视子冉道。
子冉依然恭敬地挡在两个军爷面前,不肯让道,像是在对他们宣示,这是韩王府,容不得任何人在此放肆!
“你就不信我去禀报潘将军?说尔等亵渎潘王妃的白宴!”挥剑的那个军爷恐吓道。
刘娥躲在子冉身后,不敢言语,她隐约觉得今日她很可能在此处丧命,一想到此,心底便有些不寒而栗。
在另一边,元休感知到了刘娥有危险,便不顾潘美对他斜眼相视,匆匆来到刘娥所在之处。
“此处发生了何事?”元休心里已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为了掩饰他的神力,他才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