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隆绪接着说,“于阗国和喀喇汗国离辽宋两国如此遥远,这两国,谁死谁活,就由他们去,不行吗?”
“如果明知战争会祸害无数无辜百姓,如果我明明可以阻止战争,而我没有去做,我会内疚和不安。”刘娥只是顺应内心所想而说,没有一点要逃避的心思。
“刘娥,你本就是一介柔弱女子,这天下动乱,跟你有何关系?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能够还这天下太平吗?”隆绪不想刘娥犯傻,便故意打击刘娥道。
“我知道我没有那个能力,但金凤有。”刘娥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更加急切地想要复活金凤。
因为她曾经渴望的自由早就被这金凤血脉背负的责任所代替,除了复活金凤,刘娥对这世界早已别无他想。
“我陪你回于阗国!”元休不希望刘娥再说下去,刘娥越是坚定地想要复活金凤,元休的心就越痛。
隆绪拉住刘娥的手臂,面朝赵元休没好气地说道,“赵元休,你可以放任她涉险,但我不能!”
“隆绪,请你放手!你应该回大辽,这天下百姓需要你!”刘娥挣脱隆绪的手,又一次提起此话。
“我不要天下,我只要你一切安好!”隆绪心痛地望着刘娥,为何她就是不懂?为何不愿摆脱这不该她一人承受的命运?
刘娥没有理会隆绪,转头跟元休说道,“元休,我们走吧!”
隆绪见刘娥对他冷漠,但依然不愿独自返航,他一定要将刘娥安全带回大辽!
回到于阗国,尉迟香和尉迟摩一直在王宫城楼上翘首期盼刘娥他们回归。
望着刘娥他们仍是三人,没有任何先知的踪影,尉迟香满怀希冀的双眼变得暗淡,“圣女,先知在哪里?你们寻到了吗?”
刘娥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那你们走吧!”尉迟香似乎早已有了第二个应对之法,便坦然地说道。
“烈阳公主,你为何?”刘娥是想问尉迟香为何没有发怒,反而是劝他们离开于阗国。
“我会嫁给哈桑,阻止两国的战争!”尉迟香突然变得非常成熟稳重,一点都不像之前那个刁蛮任性的于阗公主。
“圣女,你既然已完成祭祀,还是离开于阗国吧!这天下比我们更需要你!”尉迟摩温柔地说道,还是那么温文尔雅地笑着。
“可是……”刘娥心里有些不安的预感,她体内的先知灵力似乎在提醒她,此刻她还不能离开,她要弄清黑巫族的阴谋,不能让西疆门户失守。
“可是什么?”尉迟摩似乎有些误会,眼神里有着温柔零星的希冀。
“可是,我想参加烈阳公主的婚礼!想必公主大婚时会很美,我想公主大婚后再离开。”刘娥没有说出自己有关黑巫族的想法,因为她不想一直守护在她身边的这些人为她担心。
“刘娥,你以为我真心想嫁给哈桑吗?居然还想留下来看热闹!”尉迟香又恢复了往日的刁蛮任性不满地冲刘娥说道,她认为刘娥留下来就是想看她如何变得不幸。
若不是于阗喀喇汗两国多年对战,使得于阗国国力逐渐衰弱,尉迟香为了守护于阗国的安危,想必她此刻早就离开西疆去到了陆地的东边。
如今她下定决心为于阗国的太平出嫁,刘娥竟然还想留下来看她嫁给自己不爱之人,尉迟香能不厌烦刘娥这个娇弱圣女吗?
“烈阳公主,想必是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刘娥连忙解释道。
“没有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我的婚礼不欢迎你!你堂堂金凤圣女,连战乱都平息不了,你凭什么受人敬仰?”尉迟香字字有力地质问道。
刘娥沉默,她想解释,但发现不知如何解释才能掩饰自己想去会会黑巫族的想法。
因为她知道,如果她说出自己的打算,肯定会遭到元休和隆绪的阻拦。
“我们此次去鬼域,是有遇到先知族的,但他们全族早已灭绝。”元休见刘娥无言,便替她解释道。
“先知族灭绝了?”尉迟香不愿相信,那岂不是对抗黑巫族从此无望?
只要黑巫不灭,那么于阗和喀喇汗就还是可能爆发战争,尉迟香的神色变得更加暗淡。
“先知不会灭绝,他们是金凤点化的占卜灵师,只要他们的灵力不灭,他们就还会现世。”尉迟摩突然开口说道。
“阿摩哥哥,是真的吗?”尉迟香抬起头望着尉迟摩转悲为喜问道。
“哥哥何时骗过你?”尉迟摩摸着尉迟香的头,宠溺地说道。
“可是,这先知族的灵力,好像在我体内。”刘娥小声地说道。
“你们不是没有寻到先知族吗?”尉迟香发现刘娥他们没有跟她说实话,便有些面带怒意。
“算是寻到了,但他们早已死去一千多年。尔后一个先知魂魄将灵力传到了我体内。其他我们便不得而知。”刘娥放平语气温柔地说道。
“难怪你的额间……”尉迟摩望着已变成浅金红色眼眸的刘娥额间的蝶恋花花钿,他知道蝶恋花花钿现世,就代表金凤的灵力快要聚齐,很快金凤就要回归了。
到那时,这世间就再无刘娥,只有金凤领主大人。
“恩,自从这些天发生一些怪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