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鬼域虽酷热难耐,但并无狂风作祟。
如今鬼域里的邪风,如同黑色的幻影幽灵,不断乱窜于眼前,甚是可怖。
“小心!这是鬼域之主的影卫。要是被击中,肌肤疼痛如同刀割!”元休突然回忆起秦皇记忆中鬼域之主运行黑气伤人的情景。
不料在元休提醒之前,隆绪的手臂已然被划破几道口子,这幻影暗含令人晕厥的毒气,无人可以抵挡。
隆绪不知不觉间顿感天旋地转,便猛然晕倒在地。
“隆绪!”刘娥正欲奔向隆绪,不巧她跟元休二人也被黑气所伤,很快便晕厥倒地,不省人事。
迷蒙中,他们三人被黑气围绕,盘旋飞升,尔后落在另一处漫漫黄沙之中。
“快快醒来吧!他们就在这儿!”那个邪恶的声音在刘娥耳畔回旋不止。
刘娥睁开迷离的双眼,望见面前满是枯死的木桩,木桩没有任何枝丫,就那样光秃秃地笔直地插在黄沙里,任由风沙肆虐,一根根木桩毫无晃动。
“这里是哪里?”刘娥用薄纱巾护住被风沙刺痛的双眼,轻声问那个无形的邪恶声音。
“先知墓葬!”
刘娥被这四个字一惊,“真正的先知死了?”
“是啊,死了。他们,全死了!”那个邪恶声音狂妄地笑着答道。
“他们为何而死?”刘娥收起失望之感问道。
那个邪恶的声音消失了,没有人再回答刘娥的问题。
“你在哪里?为何不回答我?”刘娥四下环望,依然没有任何声音。
她这追问,这下反倒成了自言自语。
这时醒来的元休来到看似发疯的刘娥身边,“小娥,你在跟谁说话?”
“一个很邪魅的声音,自从褆儿死后,这个声音便不时出现在我耳畔,但这声音到底是谁,我从未见过。”刘娥紧锁眉宇,越说越害怕。
只闻其声,知其恶,却从未见其形,谁能不恐惧呢?
被圣女命运缠绕至今的刘娥,体内汇集了太多超过她所能理解的灵力,自然也带着无数超出她理解的远古记忆。
她很害怕,这命运会一直这样缠绕着她直到此生终结。
她多想,用此生的柔情默默守望元休,这点看似极其渺小的愿望,早已变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元休将刘娥靠在自己的怀中,安抚着她的不安。
“还有我呢!管它什么鬼域,就算是地狱,我也会帮你把那个无形的声音揪出来,除之而后快!”隆绪从黄沙中站起身,桀骜不驯地说道。
“我们还是先想想,要是黑色幻影再度出现,我们如何应对吧。”元休是在讽刺隆绪,连鬼域之主的几团黑影都无法抵抗,谈何揪出无形的邪恶声音?
“赵元休,那黑雾无形,你不也没抵挡住?”耶律隆绪不屑地嘲讽回去。
刘娥不懂,为何只要一有时机,元休和隆绪总会起争执,此刻的她无暇顾及。
她被面前那一根根笔直的粗木桩所吸引,当她指尖一触碰到其中一根木桩,木桩之下腾空飘出一缕白色的仙气。
白色的仙气幻化成一个一身纯白装束的异域女子。
她面容华美清秀,鼻梁高挺,眉眼深邃,瞳孔呈深蓝色,头戴白色毡帽,身穿纯白色绣满凤纹的厚衣裙裳,这裙裳并不是袍袖翻飞之状,而是袖口紧束,每个袖口都绣着金色的龙纹。
“金凤,你回来了!”面前这个白衣异域女子秀气地微笑道。
“你……认识我?”刘娥诧异发问。
“哈哈,原来你的主灵还没有完全回归。我是漠兰,漠兰拜见金凤领主!”白衣异域女子恭敬跪地拜谒刘娥。
“漠兰,我还不是金凤,你不必如此拘礼。”刘娥想要伸手将漠兰扶起,但当她手想要触碰漠兰手臂之时,却一穿而过,根本碰不到漠兰的实体,刘娥这才想起漠兰很可能早已仙逝为灵。
漠兰自己起身,微笑着说道,“自从秦皇离世,我族就一直在罗布泊等候金凤的回归。”
“漠兰,你说此地就是罗布泊?”在前往鬼域之前,元休跟刘娥说过,罗布泊是一片很大的湖泊,虽然因地处沙漠,罗布泊的水逐渐在减少,但没想到,此情此景中的罗布泊竟早已化为一片金黄沙海,没有一滴水的痕迹。
“这里就是罗布泊,先知的发源地。可惜,为了镇压鬼域之主,我们全族人耗光了灵力,最终我先知全族都命丧金银城,秦皇感念我族忠心,便将我们带回了罗布泊安葬。”漠兰似乎不知今夕是何年岁,她此番述说,仿佛这些事就发生在昨日。
“秦皇埋葬的你们?”刘娥惊讶地问道,“那岂不是千年前先知一族就已经全族灭绝?”
“千年前?”漠兰顿了顿,忽而明白,原来此时已是千年之后,漠兰莞尔一笑,开始在天空中勾画着占卜符号,“没想到我族竟在此地沉睡了一千两百多年。”
刘娥见漠兰在占卜后微笑的神情逐渐变得凝重,便好奇问道,“漠兰,既然先知一族因镇压鬼域之主而亡,你可知黑巫族为何会出现在鬼域附近?”
“黑巫族,他们来东方大陆了?”漠兰温柔的瞳眸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