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娥是想说,她并不想以那样不堪的身份与元休相遇。
怎奈她是蜀女,如果她不胡作非为,不污了自己的名节,任她走到哪都可能遭人觊觎,她的身份是她摆脱不掉的伤痛。
整个大宋百姓都知道,只要蜀女未嫁,就皆是圣上后宫既定的女人。
皇庭求之若渴的女子,有哪个男子不想一亲芳泽?
如若他日,皇庭知道她是蜀女,就算小娥曾嫁过人,若有心之人非要给元休安一个僭越的罪名,说元休占了圣上的秀女,也未可知。
她只是想与潘王妃和睦共处,韩王府太平,她才能陪在元休身边更久一点。
她知道元休可能会误会,但她不得不那样做。
没想到元休为了琴笛舞这件小事,如此动怒。
小娥以为她不会难过,她以为慢慢让元休与潘惟槿和睦相处,自己哪怕有一天不得不离去,自己也能安心些。
小娥的心好痛,眼泪簌簌落下,如若他日小娥离去,小娥应该会心碎想死的。
小娥蹲下来一片片捡拾茶杯碎片,手指不小心被碎片划破,却感觉不到疼。
鲜血顺着小娥的手指,一点点滴落。
元休看着既心痛又心疼,他立刻将小娥抱起,坐到榻上,“不疼吗?”
“不疼......心疼。”小娥说完就大哭了起来。
元休不住地吻着小娥的脸颊和红唇,“好了,不哭了,以后不要再让潘惟槿夹在我们之间就行。这个家,从来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任谁都别想拆开我们。以后不可再做类似今日的傻事,好吗?”
“我只是希望这个家和睦。元休,我没有想把你拱手让人,真的,我怎么可能舍得让别人抢走你?怎么可能!”小娥说着,更是哭得一塌糊涂。
“好了,我已了解你的心意,不可再哭了。你一哭,我就心痛,以后本王定不会再惹你落泪。”元休用纱巾温柔地为小娥轻轻拭干泪水,痛悔自己不该误会她。
元休命人送来药和纱布,他要亲自为小娥包扎受伤的手指。
只见他轻轻拭去小娥手指上的血渍,边擦拭边在小娥的手指上呼气,生怕弄疼了她。
小娥忘神地凝望着元休英气逼人的脸颊,忍不住在元休的侧脸轻轻吻了一下。
小娥第一次主动亲吻元休,元休抬头望向小娥,愣了一小下,尔后猛地吻上小娥的唇。
小娥侧过脸想躲,“元休,我手疼。”
“不许躲,谁叫你先亲本王的?”元休将小娥轻轻按在榻上。
“我错了。不该......”小娥小声地说。
元休禁住小娥的双唇,“你没错,你就该这样,然后为我孕育子嗣,我们一起共赴白头。”
孕育子嗣?听元休如此期待地说着,小娥有些害怕。
她连自己的未来都不知道在何处,又哪有力量去保护她跟元休的子嗣?
小娥克制自己不要去想还未发生的事,只要此时此刻她跟元休是相知相惜的便好。
一夜温存,相爱的人儿心上浅浅的伤痕渐渐愈合。
第二日小娥起得很早,特地来到厨膳司给元休做羹汤。
温总管一见小娥进来,就完全不把她当回事道,“柳丫头,你进府好些日子了,你可真比不上先韩王妃!”
小娥没听明白温总管的意思,“温总管,敢问此话何意?”
“先韩王妃一进王府就到厨膳司报到了,可你,差远咯。”温总管说着便熟练地操持着手中的汤匙,下菜入锅。
先韩王妃不就是她吗?
想不到温总管还惦念着她。
小娥厚着脸皮高兴地来到温总管跟前下跪道,“请温总管受徒儿一拜!”
“谁要收你为徒了?”温总管舀了一勺调味汤汁倒入锅中,笑着嫌弃小娥道。
“温总管不拒绝,就当是收下徒儿了。”小娥开心地张罗起元休早上的膳食。
温总管瞧着柳小娥做事的眉眼,越看越像刘娥,尤其是尝了柳小娥做的味道,跟先韩王妃简直一模一样。
有些东西变了,但一个人对调味的把控,是不可能变太快的。
元休这臭小子,居然把整个皇庭都给骗了。
温总管起初还有点不乐意伺候柳丫头的饮食,现在竟还有些自责,还好他没在柳丫头的膳食里放饮食相冲的食材,让她拉几回肚子。
看来在温总管心里,刘娥伺候小王爷的饮食,他是十分满意的。
因为元休母妃说过,为人妻母,不会做饭就非贤妻良母,日后要是她那两个儿子有心仪的姑娘,就必须送到温总管面前好好考量一番。
温总管不点头的姑娘,儿子们是坚决不能娶进家门的,这也是元休为什么当初要先封小娥为厨膳司奴婢的另一原因。
没过多久,小娥为王爷天天做膳食的事,很快就传到了潘惟槿那里。
潘惟槿本无意与小娥争抢,但心想着,若以后她要常伴元休左右,她势必是要学会做羹汤的。
于是,潘惟槿便忍受着荤腥味来到厨膳司,想找温总管学艺。
温总管恭敬地婉拒,“潘王妃琴棋书画样样技绝,玉指怎可碰这阳春水?望请潘王妃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