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燕西楼背过身去开始闹脾气。
青汣只觉一头黑线,却还是得耐着性子哄人:“燕西楼,我只是想要去问个究竟罢了,并没有其他想法……”
“呵呵!”燕西楼冷笑。
“这样吧,我只问这一次,若没有结果,便就此搁下这件事,从今往后再不提及,如何?”青汣退了一步,换了个方式同他商量。
“哼!”
青汣深吸了一口气,郑重其事地保证道:“如果你觉得不放心,大可以随我一同前去,我保证,绝对不会对你有任何隐瞒!”
“话是这么说,那万一你发现那个什么沈其楠有什么难言之隐,又心软反悔了,那我岂不是又要被你始乱终弃一次?到那个时候,我找谁说理去?”燕西楼气呼呼地道。
这人越说越离谱,青汣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一个没忍住便吼道:“燕西楼!”
“你看你看,现在还没怎么样呢,你就已经为了他开始凶我了!”燕西楼立刻抓住了把柄,满脸委屈地控诉道。
青汣被噎了一下,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快要濒临崩溃的心态,好声好气道:“那你说说,你想要如何?”
“噢,我还没想好。”
“???”青汣感觉自己心里的火气“蹭蹭蹭”地直往上窜,她活动了一下手腕,咬牙道:“燕西楼,我觉得你……”
“啊,我想到了!”燕西楼的求生欲在这一刻突然出现,勉为其难道:“这样吧,你答应我三件事,我就同意你去找那个老道,怎么样?”
自打玲珑阵一事过后,麻衣道人便被燕西楼划进了黑名单,虽不至于对他做什么,但态度也好不到哪儿去。若非他在唤醒青汣时出了力,怕是早就被记仇的某人给赶出府去了!
“哪三件事?”青汣有些警惕地看向他,直觉告诉她,燕西楼突然改口,这其中定然有诈。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听得他厚颜无耻地开口:“具体哪三件事我还没想好,等我日后想到了再同你说。不过呢,为了以防万一,咱们需得立字为凭。”
说着,便熟稔地从桌上拿了笔,“刷刷刷”在纸上写下几行字,然后将笔递给她,“喏,好了,你直接在上面签字就行。”
青汣眯了眯眸子,没有立刻去接他的笔:“我怎么觉得你是蓄谋已久呢?”
“鉴于你之前的不良记录,为夫这也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合理权益。”燕西楼笑眯眯地道。
“呵呵!”青汣毫不犹豫地将这两个字还给他。
“那汣儿,这字你是签还是不签呢?”到了这个份上,燕西楼反倒不着急了,甚至故作姿态道:“当然了,你若是不想签也无妨啊,总归为夫是无所谓的。”
“我签!”青汣没好气地从他手上夺过了笔,三两下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把契约塞给他,冷笑道:“你可千万收好了!”
难为他眼睛看不见还能写得这般顺手,当真是煞费苦心了!
对于青汣话里的气恼,燕西楼充耳不闻,珍而重之地将契约收进自己腰间的荷包里,然后朝她伸出手:“走吧,咱们去找那老道。”
青汣扶着燕西楼来到客院时,麻衣道人酒足饭饱,正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眯着眼睛晒太阳,嘴里还哼着某个不知名的小曲儿,好不快活!
“道长,道长?”
青汣一连唤了好几声,麻衣道人方才回过神来,抬眸瞧见她的那一刻,不禁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丫头终于来了!”
“道长猜到我会来找你?”青汣有些意外。
麻衣道人笑了笑,并未答她的问题,继而指了指旁边的石凳:“坐。”
二人在石凳上坐下,未及开口,便听得躺椅上的老道慢悠悠道:“想问什么就问吧!只要是老夫知道的,便不会瞒你。”
青汣微微一顿,既然麻衣道人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她也不兜弯子了,直言问道:“道长可听说过,这世上有人能将同一个人的三魂七魄分于两副身体而存之?”
“有,也没有。”
“道长此话何解?”青汣立刻追问。
麻衣道人不紧不慢地捋了捋胡子,道:“古语有云:心之精爽是谓魂魄,魂魄去之,何以能久?换句话说,倘若一个人魂魄不稳,必是命不久矣。”
“然,传闻无怀氏有一秘术,可以上古法器为媒,将那魂魄不稳者的三魂七魄分体而存,如此一来,两副身体便足以蓄养这一人的魂魄。”
“不过话又说回来,传闻毕竟是传闻,这种秘术究竟是否真实存在,却是不得而知。至少,在老夫所知道的范围内,不曾听闻过。”
青汣听罢,心中已然对这个无怀氏的传闻信了七八分,故而接着问道:“那道长可知,这秘术如何施为?需要的上古法器又是何物?”
麻衣道人却是摇了摇头:“既是传闻,便无从求证,更遑论这当中的关键细节?”
闻言,青汣眸中不禁浮上些许失望,所以,到底是何人将她的魂魄送往异世,又为何要这样做呢?
燕西楼似是察觉到她情绪低落,悄然握紧了她的手,转而问道:“我记得道长精通占卜,不知可否替汣儿卜上一卦?”
麻